准发泄了一通,丢下哭声不止的陆夫人就走了,陆夫人哭倒在嬷嬷怀里,心里对妹妹的怨怼更深了。 到了秦柔及笄的日子,秦绵回了秦家亲自操办,请了外祖母江氏和舅母杜氏,以及泰安城里一些有身份的女眷,及笄礼快要开始的时候,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容王妃竟然带着礼物上门观礼了。 秦家受宠若惊地接待容王妃,及笄礼后,容王妃拉着秦柔的手,取下头上的一只金钗给她戴在头上,温和道:“好孩子,就当是见面礼了。” 秦绵看了容王妃一眼,心中有些猜测,但观礼的人多,她也没机会与容王妃多说,便只好先放下这件事。 秦柔及笄后,上门求亲的人更多了,先不说秦柔有一个东厂督主做姐夫,就说秦翰如今官复原职,又受命教导九皇子,这已经令无数人家趋之若鹜了。 只是因为秦家一直不给秦柔定亲,渐渐便有一种不好的猜测,说秦柔身子不好,一副薄命相,定然不好生养,娶回家若是有个闪失,还要平白得罪秦家和厂督府。 这谣言初时众人只是听一听,但有一日秦柔的亲姨母陆夫人与别家官眷打牌时,曾经一脸惋惜地叹道:“我那外甥女什么都好,就是这身子骨确实不好,药罐子似的,风一吹就倒了,我前些日子去看她,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陆夫人此话一出,谣言愈演愈烈,渐渐变成了,秦柔命不久矣,病的脱了形,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些谣言,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家顿时都打了退堂鼓,再也不提这事。 这一日,谣言传到秦绵耳朵里,她心焦不已,秦柔是个倔强的性子,又容易多思,万一再给气病了可怎么好,思及此,她急匆匆就要回秦府。 恰在这时,下人来传话,说容王妃到了,秦绵只得暂时按下心急去见容王妃。 正厅里,秦绵向容王妃见了礼,请她上座,冬枝端了茶过来,容王妃轻抿了一口,夸着茶好。 “上次在秦府也没能与你说几句话,那次宜园游湖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本该早点上门赔礼的,只是你却去了行宫,这才不得见。” 秦绵笑着说:“宜园那事与王妃娘娘并不相干,您这么说我该羞愧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终于进入了正题,容王妃道:“不瞒你说,我今日是有事登门。” “那天我见了你妹妹,觉得十分喜爱,我的尧哥儿五年前丧妻,至今未娶,他是个沉稳的,与你妹妹倒是极为合适的。” 宋尧?容王世子!秦绵虽然猜到容王妃对秦柔有意,还是有些惊讶。 “这,世子身份贵重,怕是不太合适。” 秦绵拒绝,不为别的,只是人人都传这容王世子是个克妻的,世子妃嫁过去没一个月便香消玉殒了,更有人说他私底下喜欢虐待女子,性情残忍,世子妃是被他虐待而死的。 容王妃看着她,苦笑一声:“孟夫人,我以为如今你妹妹身在谣言之中,你会懂这种滋味。” 秦绵微微一愣,问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是?” 容王妃轻轻叹息,“昔日府里侧妃姚氏得宠,我与尧哥儿的日子如履薄冰,尧哥儿大了,姚氏害不了他就往他身边送美貌婢女,有个婢女处心积虑爬床,便被他惩戒了,谁知明明只是打了几个板子,那婢女第二天就死了,于是便有传言说他残忍,喜欢虐待女子。” “那世子妃是姚氏撺掇着王爷给他娶的,本身就重病在身活不了几年,更因为成亲一番折腾,刚进洞房就咳了血,没几日就病逝了。” 秦绵这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隐情,顿时心生感慨,谣言害人,这位容王世子也是可怜。 容王妃说到伤心处擦了擦眼泪,接着道:“虽然如今姚氏倒了,我和世子的日子好过起来,可这谣言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得清的。” 秦绵微微动容,但却没有松口,只说秦柔的婚事要父母做主,需回去与他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送走了容王妃,晚间秦绵与孟长安说起这事,孟长安便说要暗中查查。第二日,孟长安将查过的结果告诉她,宋尧这个人确实人品极佳,可堪托付。 秦绵心里是满意的,但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也要看秦柔喜不喜欢,思及此,她便给外祖母去了一封信,请她从中牵线,想个法子让秦柔和容王世子见一面,若彼此都没那意思,便就此作罢。 秦绵送信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