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馨是柳惜慈的拥护者,不服气道:“胡乱添了两句就能证明原诗不是闲云公子写的了吗?灵幽姑娘既然开了天眼,那你就再展示展示,别总在闲云公子做过的诗词上做文章。” 赵大玲知道众人对她存有疑惑,有心试探。既然开天眼一说已然公布于众,自然是要众人信服的,于是略想了想道:“既是赏菊,咏诵梅花的诗词便显得不合时宜。满园秋色似锦,怎可没有咏叹菊花的诗词?我曾于仙岛之上见到一个赏菊诗会。便是以菊花为宾,拟出几个题目来,实字是‘菊’,再配一个虚字,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大家选自己感兴趣的题目勾了,一炷香之后写出七言律诗来,既应景,又风雅有趣。” 几位小姐都自负有几分才思,便催着赵大玲说出题目。赵大玲笑道:“那就劳烦三小姐,我说你写,把题目录出来。” 有小丫鬟摆上笔墨纸砚,柳惜妍也不推辞,执了笔,耳听赵大玲说出:“忆菊、访菊、种菊、对菊、供菊、咏菊、画菊、问菊、簪菊、菊影、菊梦、残菊。”便一一记录在纸上。 几个人大呼有趣,王若馨拿过题目递给柳惜慈,“闲云公子挑几个题目,做出诗来让大家看看,也好堵住小人的信口雌黄”说着不忘白了赵大玲一眼。 柳惜慈神色有些僵硬,心中叫苦不迭,暗自埋怨王若馨多事,但是此刻骑虎难下,为了脸面,只能硬着头皮随手拿笔勾了一个《菊梦》,到凉亭里的几案前冥思苦想去了。剩下几个人不愿当众出丑便在旁边看热闹。一炷香后二小姐堪堪写出四句,还词不达意,连韵脚都没压上,她自觉丢了颜面,冷声道:“这个也太难为人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是神仙也做不出十二首诗来,容我细想想,明日交卷便是。” 赵大玲微微一笑,凭着自己看过不下十遍的《红楼梦》,朗声将十二首菊花诗一一背诵出来。萧晚衣取过纸笔将十二首诗录了出来,大家一首首看去,看一首赞叹一首,有不解之处还要赵大玲解释一番,一时都忘了她的丫鬟身份。 二小姐本来是要在众人面前狠狠贬低赵大玲的,不想不但让她出尽风头,还打了自己的脸,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涂了胭脂的脸更显得紫红起来,冷哼道:“什么开了天眼看到仙人了,不过是仗着身边有个懂得诗文的罪奴帮衬着罢了。” 李柔萱好奇地问:“你府上还有奴仆懂得诗文?” 王若馨也疑惑道:“别说奴仆了,就是正经的才子也不见得能一人做出这十二首绝妙的诗来。” “怎么没有?”柳惜慈大声道:“昔日京城第一公子顾绍恒懂得作诗填词总是不稀奇的吧!” “当啷”一声脆响,萧晚衣手里的蝉翼白瓷茶盏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一向矜持的脸上显出激动的神色,好像精致的瓷器出现了裂纹,她一把抓住柳惜慈,颤声问:“你说谁?顾绍恒?他没死,还活着?” “当然没死。”柳惜慈面带得色指着赵大玲道:“不但没死,还在我家为奴,我母亲已经将赵大玲指给了那罪奴为妻呢。谁能想得到这玉阳真人千挑万选的弟子竟然是下奴的妻子,且那下奴是圣上亲判的官奴,终身为奴,脱不得奴籍。” 几位闺秀也颇为吃惊,没想到赵大玲不但是个丫鬟,还是罪奴的妻子,这身份也委实是太低了。赵大玲无语地看着柳惜慈,这才是她的终极杀招吧,看来这个诗会她一早就筹划好了一步步揭穿赵大玲的身世,先是家中婢女,再是厨娘的女儿,最后还是罪奴的妻子,简直是卑贱到无可救药了。 萧晚衣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面上带着欣喜的笑容,眼中却满是眼泪扑簌而下,喃喃道:“他没死,没死!老天保佑,他还活着。”她急切地看向柳惜慈,“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萧晚衣看着清瘦,此刻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死死抓着柳惜慈的胳膊。柳惜慈不知萧晚衣为何忽然如此失态,吃痛地皱起了眉头,“我也听闻他是个才子,其实也不过浪得虚名,落魄得很,没什么好见的。” 萧晚衣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仪容,只一叠声地问:“他在哪儿?” 赵大玲有些狐疑地看着前一秒还端庄矜持的萧晚衣,在听到长生的名字后忽然变身女赛亚人。她忽然想起来很早以前好像曾听人说过,当初长生未获罪为奴的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