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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急急地问友贵家的,“娘,长生呢?”

    友贵家的指指屋后,“后面种菜呢!你别说,这小子还是挺聪明的,有不懂的地方还知道去找花房的秦伯指教,如今屋后那片地被他侍弄得有模有样……”

    赵大玲顾不得听友贵家的唠叨,冲出房门,到屋后一把揪住正在给菜地浇水的长生。长生手里的水瓢掉到地上,好脾气地由着她揪着,依旧温言细语,“怎么了,这么着急?”

    赵大玲扯着他往柴房走,将他推进柴房。长生眼神无辜,莫名地看着她,赵大玲舔舔干燥的嘴唇才哑声道:“有人认出你的字迹了,来府里找你。”

    长生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勉强安慰她道:“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你不必这么担心。”

    赵大玲惶然地摇头,“是三少爷带来的人,跟他打交道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惊慌四顾,柴房里狭小,根本没有地方能藏住长生。

    外面已经隐隐传来说话声,听上去是一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这边走,赵大玲来不及安排别的,只看着长生的眼睛,郑重道:“长生,答应我,无论出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出来,答应我!”

    她的目光充满了惊惶和祈求,长生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

    赵大玲从外面将柴房门关紧,又用一根木棍撬在房门上。长生独自在黑暗中,最后的视线所及是赵大玲随着门缝越来越小而逐渐消失的身影。

    外面的说话声渐渐清晰,就听见三少爷柳敬辰得意的声音,“错不了,我问过那个姨娘,她说花容堂的匾额和门口两边对联上的字是外院厨房里的丫头赵大玲交给三小姐的,三小姐让掌柜的媳妇拿出去刻的匾。”

    潘又斌的声音阴沉,略带沙哑,“一个扫地烧火的丫头会写出那样的字迹来?柳三儿,你最好别骗爷,不然爷就拆了你的骨头喂狗。”

    屋里的长生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头脑轰鸣,浑身如同坠入冰窟一般。他感到喉头发紧,嘴里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竟是他不自觉地咬破了嘴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地狱般无休无止的痛楚,整整两个昼夜灭绝人性的折磨和羞辱,随着那个声音硬生生地闯入他的脑海,仿佛无数个夜晚做过的噩梦一样,让他止不住地颤栗。

    柳敬辰拍着胸脯保证,“错不了的,我跟梅姨娘再三确认仔细了,她不敢骗我。那字就是那丫头交给我三妹的,即便不是她写的,她也一定知道出处。”

    柴房外,赵大玲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着院子里的杂物。柳敬辰指着她问:“你,是不是就叫赵大玲?”

    赵大玲抬起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回三少爷,奴婢就是赵大玲。不知您找奴婢何事?”

    “‘花间堂’匾额上的字是哪儿来的?”潘又斌推开柳敬辰,踱步到赵大玲的跟前。

    赵大玲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烈日当空,身上却冒出冷汗来。这个人大约二十五、六多岁的年纪,看得出养尊处优,单看样貌,长得颇为俊秀,只是面色暗沉,一双阴霾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双眼睛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有的只是兽/性和残忍。

    在这样的目光下,赵大玲本能地感到恐惧,后背好像有一条吐着毒信的蛇游曳着爬过,湿湿冷冷。潘又斌忽然抓起赵大玲的手,手指抚过她手上的薄茧,仔细感受,“嗯,是双干活的手,但不是写字的手。”

    赵大玲想抽回手,却被潘又斌紧紧攥着,挣脱不出来。

    友贵家的在屋里听到动静,举着饭勺就出来了,一眼看到潘又斌抓着赵大玲的手,瞬间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用手里的饭勺指着潘又斌就冲了过来,“哪里来的杀才,下作不要脸的玩意儿,握着我闺女手做什么?”

    旁边潘又斌带来的随从轻而易举地按住友贵家的,夺下了她手里的大铁勺扔在地上。大柱子跟着跑出来,嘴里叫着,“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娘,放开我姐!”还没跑到近前,就被一个随从揪着衣襟提了起来,在半空中挣扎。

    赵大玲惊叫,“别难为我娘和我弟弟,我说,我说!”

    潘又斌挥挥手,随从放开友贵家的和大柱子,“现在说吧,那匾额上的字是谁写的?”

    友贵家的紧紧地抱着大柱子,生怕被人再夺了去,又担心闺女,哑着嗓子哀求,“这位大爷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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