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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道:“大玲子,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她男人在老爷跟前很得脸,老爷当年出任江北荆州知府时,身边就带着她男人做跟班儿。夫人敬着老爷,不会轻易动他跟前的人。你们呀,直当是吃个哑巴亏。好好归置归置,回头我再找几个小厮来帮着拾掇拾掇灶台。”

    马管家摇着头走了。赵大玲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心中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身为底层只能任人欺侮的屈辱感。她垂头坐在唯一完好的凳子上,用双手捂着脸哀叹,“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第22章 特效药引子

    赵大玲此刻真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保不齐一命呜呼又穿回去了呢。现代社会虽然也有不公平,但是她还没遇到过这样颠倒黑白的肆意侮辱,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以前愤青儿的时候也在网上喊两句民主,谈两句人权。现如今落在了古代,什么民主什么人权的,说出来都跟笑话儿一样,那是远在天边的事儿,屋顶上摆梯子都够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大玲自手掌中抬起脸时看到长生正专注地看着她,满含关切的目光仿佛雪山融雪汇成的溪水一般清澈澄净,不沾染一丝凡俗污垢。他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面颊上,越发衬得毫无血色的脸颊白得近乎透明。身上更是狼狈不堪,衣服皱皱巴巴的,又是土又是渗出的鲜血,混成了暗红色的泥印。他拖着断腿带着一身伤去搬救兵,从外厨房到账房不过几百米,平常人走几分钟就到,而他要摔倒多少次,又爬起来多少次?

    赵大玲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抱怨。要说活得屈辱辛苦,有谁比眼前的这个人更有刻骨的体会呢?而就是这个人在这种境遇中还帮助了她们一家,她还有什么借口不坚持下去?自己一头撞死是不能够了,既然不能死那就得咬牙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屋里那抹眼泪的一老一小也是她的责任。

    在长生安静的注视中,赵大玲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面颊,“我没事儿,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宽慰,长生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赵大玲咧嘴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长生这才垂下了眼帘。

    赵大玲这会儿才意识到长生还一直站着呢,蹭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将长生按坐在凳子上,“多亏了你去找马管家,不然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只是你的腿是不能受力的,这会儿是不是疼得更厉害了。”

    长生抿着嘴摇摇头。赵大玲知道,怎么会不疼呢?看他一头的冷汗和微微发抖的身躯就知道了。即便坐在凳子上,他的手指也紧紧扣着凳子上木板的边缘,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赵大玲扶起长生,“你得赶紧回去躺着。我一会儿让马管家派个小厮去把郎中请来,你身上的伤口又出血的,腿骨也不知道有没有错位,得让郎中好好看看。”

    长生轻轻挣脱了赵大玲的手,拄起拐杖,垂眼道:“我自己走。”

    赵大玲看着自己空落的手臂。呦,这老古董,还男女授受不亲呐!

    长生艰难地走了两步,见赵大玲没有跟上,便停了下来,扭头轻声道:“被人看见……对你不好。”

    赵大玲心中一暖,又有些微微的疼,自己都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刚才那个张氏,叫赵大玲是狐媚子,明里暗里地说她品行不端,勾三搭四,为自己侄子抱不平。长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她。

    几只鸡蛋引起的打砸事件给府里下人继黄茂事件之后又添了谈资。在赵大玲背后嘀嘀咕咕的人更多了。蕊湘每次见到赵大玲除了“母猪也能看出双眼皮儿”这个调侃之外又增加了一个新项目,“呦,大玲子,今天吃了几个鸡蛋啊?”

    大玲子微微一笑,“鸡蛋没吃,笨蛋倒是见到一个。”

    蕊湘左顾右盼,“在哪儿了?”

    切,就这智商!

    外厨房里塌了的灶台垒上了,磕了一个洞的铜盆重新镶了,破了的衣裳洗干净又打了补丁。还是那句话,再大的委屈,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在,这日子就得继续过。

    齐妈上次被大柱子撞了一个屁股墩儿后伤了后腰,躺了好几天。在炕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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