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笑着说:“天下大的很咧,哪里只有这一个小地方。” 他心胸很宽广,堂堂的九江府在他的眼里是个小地方。 心胸宽广的人生意好做,他现在的伙记都有六个了。 他的朋友也多,一些生意上的人,没有事了,都喜欢到他这里的小屋坐一坐,喝点茶水,嗑上一盘子瓜子,满嘴都是植物油的香气。 要不晚上喝些啤酒,吃点花生也好。 其实主要还是聊天,因为生意上的朋友都知道有来有往,人家也带礼物。 一开始那些葵花瓜子、花生、爆米花是稀罕物,再后来,不算啥了,就是贵了些。 当刚开始封城时,大家都有些恼火,做生意的最怕这个了。 门都关起来了,你跟谁做生意! 胖子老板说:“蔡大人也是为我等好嘛,若是那海盗冲进城来,乱杀人放火,抢了家财去,我等可全完了!” 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说:“我说胖老板,这你可不知道了,我可是去过汉唐集团的地方,上一批玉米还是我去偷偷进的货——那里全是高大的水泥房,倒好像水泥不是论斤卖的一样!听说里面全是钢筋!!个个人都有钱,那钱包里好像是花不完的马票!——马票,最大面值的你见过多少?” 胖老板老实地说:“五十的——”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得意起来,说:“不知道了吧?一千的!他们说是等于五两银子,但是,你换不到的,他们要折色!” “这么多?!”胖老板的眼睛好像都圆了。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更加得意了,他随手掏出一个鹿皮钱包来,抽出一张最大的票子,“啪”地拍到桌上,大家看到了一个金黄色的马头,周围有一圈子星星的图案,还写着大写的数字和1000的字样。 “这票子怪啊,你对着阳光看,能看到纸里面有马头!五百的也有!妈蛋的——这是汉唐集团的人喜欢说的——再做几趟这样的生意,我又能赚多少?!可惜不让出城了,也进不来了!” 一个花白胡子说:“都是汉唐集团不好,若是他们不兵犯我大清,哪里不可以做生意了?——但是说他们抢别人家财,我倒是不信的。 我有亲戚在杭州里有大生意,前一前子还通过信说是生意更大了——你们知道嘛,巡府蔡大人的家眷早都送到北方了!” “啊,哪个不知道?就是不说罢了!”那个瘦瘦的年轻人抢着说,“我还知道巡府蔡大人派出了义士去捣毁汉唐集团的战船,前两天他还去了北水门亲自饯行呢!哈哈,我那个朋友偷着说,只是贪图他的银两,半路上大家就跑掉了!二十万大军都被伏击了,一个跑不掉,二百人跑去送死,当别人傻吗?!” 胖老板都不会说话了,他感觉自己可能把情况在密信里说严重了! 胖老板科科巴巴地说:“我—我—听说,他们可都是喝过鸡血酒,是九江府里刀子最狠的带头大哥领队啊,他是最效忠我大清的,是九江府里第一个剃发的,还都割腕明誓过,这还是你告诉过我的。”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摇着头说:“啊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来这里才不过两年,你哪里知道,那带头大哥的刀子确实狠,但是只是对着比他要弱的人,要是换做强大的——”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突然降低了声音说:“他就会用刀子割自己了,当时我的兄弟说,你猜那带头大哥偷着对他们说什么?要见机行事——” 一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带着哭音说:“完了,完了,天下这刚安定不久,又要大乱了,可要我怎么活啊!生意刚刚有些起色——” 那个瘦瘦地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