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站起来的机会,他细细看了一下,马上找到了潮州,那台湾和厦门之地被标了绿色的颜色,非常显眼,往西南一看,潮州城也正在图中。 施琅指着那“州潮”两字,心里顿时明白,横字,这是倒着写了。 他的手指在那儿大挂图上划来划去,慷慨激昂地说道:“想必永胜伯也是注意到了,这潮州城东北可联福建,引闽南之民为澳援;西南遥奉永历帝之命,我有大义;西北之地,鞑虏正欲南下,其剑指广州,眼下逡巡于梅岭之地,必不能分兵攻我……” 永胜伯郑彩侧着头看施琅在那挂图上哗啦哗啦地指来指去。 这地图是三弟从台湾重金购得,听说算成了“赞助出版费用”,要不他们汉唐集团不卖,说是至少十年后才可发售,借口说是诸多地方需要修订,怕丢了汉唐出版公司的名头。 呵呵,如此肤浅的借口——想多要些银两罢了——三弟真是大有眼光,千两白银洒出,几个木版工匠送去——便是有了,汉唐集团真是小家子气,呵,呵。 永胜伯郑彩完全懂得施琅的谋划,他点点头,这施琅果然是将才,雄才大略还是有的,比自家二弟,还是更胜一筹。 他轻轻饮了一口酒,说道:“那潮州总兵郝尚久,岂能坐守待毙?他若一怒之下重投鞑虏……你如何处之?” “着啊!”施琅面带微笑,左手轻拍了一下右手的手心,然后更加恭敬地向着永胜伯郑彩拜了一下,说道,“这更坐实了他有投虏之心……大义如天啊……可惜国姓爷第一次攻城不利,这才派我前来,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还望永胜伯多多帮助,晚生斗胆替国姓爷请了……” “自家子侄,无需客气……”永胜伯郑彩还是呵呵地笑了,说,“你见过那些攻城之具,也见过演示……有何看法?” 施琅想了一下,慢慢地点评道:“那火箭、弩车之物,倒并不算是出奇……但那火药好生了得,药力竟比平常之物厉害几倍有余,这便大大不同了——以前火箭装填火药时,太少无用,太多飞行不远,鸡肋之物……如此方显它有大用处,如用来攻打潮州城,应如漳州城一般容易……只差药力强弱这一点。” “科技推动历史的发展——” “——” 永胜伯郑彩叹息道:“这是汉唐集团之人所谈,先不提他们——这种火药,传说是大唐神医孙思藐所创,有人将那古方保留到今,就算我出万金,那人也不肯献出——” 永胜伯郑彩看到施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他在心里笑了笑,毕竟还是年轻之人,心里的想法还是压制不住—— 永胜伯郑彩接着叹息道:“不过,虽不卖我他祖传之物,但好在那人只肯为我配制——我只好视他为命根子,重兵保护了——” 看到施琅眼中的杀机不见了,只留有满满的遗憾,永胜伯郑彩装做无奈地拍了一下大腿,也站了起来。 “施前锋,可否再远观一下?” 施琅认真看了看地图,并在脑子里快速思考着。永胜伯郑彩没有去打扰他,去书架格上取下一物,掀去覆盖在上面的金丝绒布。 施琅的手指在那地图上,顺着潮州往正北的方向上走,划到长江了,那是一条粗大的蓝线——他在脑子里回想着数次渡过长江时的情景—— 施琅感叹了一句,说道:“若是我等在这大江南岸有重兵屯守,江面上还有那利船巡视,满鞑如何过江?” 永胜伯郑彩看到施琅那原本年轻而挺拔的后背,现在竟有些沉重了,便笑笑,说道:“可否再远些——” 施琅又往上看去,看到了一个红星的地方,想想,便说道:“那定是北京城了,太师还软禁在那里——我等逃跑的快些,若不然——” “再远些——” 施琅昂起了头,看到那东北之地,又有一个较小的红星,写着沈阳,想必是盛京了,那满鞑就是在那里改得国号——清,可是何时改为沈阳了?再往北面看去,竟还有两个红星——那极北之处还有大城?长春,哈尔滨?我怎么从没有听过?再往北,一大片空白之处——好大啊,那更极北处竟然是海! “呵,呵,年轻人眼神就是好,若是我,还得踩高椅——来,来重新回座。” 施琅看一眼旁边的高椅,上面还真有隐隐脚印,这老家伙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次。这等军事重宝竟存于他手,可惜了。 回到沙发上,永胜伯郑彩,拿出地球仪来,说道:“施前锋,这便是我等所居的地球——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想到行海之时,总先见那远方船帆,勉强才想明白——没事,不是甚么贵重之物,你随意,可以信手把玩。” 郑斌在热兰遮城看到了地球仪后,便急着要买,汉唐集团主管出版的技术员坚决不卖,心想,这要是流失出去,倒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