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走进房中,张南顿时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气,像是一种苦药味,仿佛一间封闭了几十年的老房子,突然被打开门一样。 “在三楼。”贾小虹对张南轻声说。 尽管张南显得有点奇怪,但贾小虹却对张南颇具好感。 阿荷带队,他们陆续走上台阶。 “陈建平夫妇看起来对阿俊不错。”在上楼时,张南对贾元宝说。 “对!没办法,阿俊现在这个情况,爸妈都去了,自己又那样。”贾元宝说。 “我忘了问一件事,陈建平跟王芳自己的孩子呢?在不在村里?”张南问。 “他们没要孩子。”贾元宝压低声音,“王芳身体不行,生不出来。” “哦,怪不得了……”张南恍然。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他们对阿俊挺好。” “嗯,这倒是,他们对阿俊跟对自己儿子差不多的,从小就对阿俊好,阿俊算是他们半个儿子了。” 张南暗想:看来陈建平夫妇对阿俊如此用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自己没孩子,所以把阿俊当成一种寄托,这倒也正常。 他们踏上三楼。 一到三楼,张南发觉那股药味越发浓重,明显是从三楼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三楼也只有一间房,便是阿俊的卧室。 阿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回头对他们说:“你们轻一点,他刚睡着了。” 贾元宝摆摆手说:“没事,我们知道。” 步入房内,张南但觉苦药味扑鼻而来,再看这间房,窗户锁死,一张大床靠墙摆放,大床旁还有一只小木桌,墙角处堆满了杂物,基本都是阿俊的生活用具。 床上躺了一个人,盖条厚厚的棉被,头上缠着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见此一幕,张南顿觉气氛有些压抑,而且由于长时间的门窗紧闭,房间空气不流通,非常沉闷,他难以想象如果一个人长期住在这种地方是什么感受。 老贾也是头一回见遭难的阿俊,问:“这天气,他盖那么一条大棉被子,不热的啊?” “不热,他现在怕冷,晚上有时候还发抖,所以芳姐让他盖被子睡。”阿荷回答。 张南凑近阿俊,仔细看了看,发现阿俊双眼紧闭,果真是在睡觉。 他记得阿俊身体发黑,但现在阿俊全身上下又是被子又是纱布,也瞧不出来。 “他在用药吗?”张南小声问。 “不用药啊,用什么药?”阿荷反问。 “就这样每天躺着,你们喂他吃喝,帮他解决大小便问题?” “对啊。”阿荷疑惑地望着张南,“怎么了?” “没,我随便问问。” 张南再看阿俊,这时候,阿俊的眼睛正缓缓睁开,忽然眼珠一转,与张南四目相触。 从阿俊犀利的目光中,张南感到一股凉意,明明是炎热季节,仿佛一瞬间寒冬来临。 他中邪了! 张南这样告诉自己。 “方便的话,他头上的纱布能不能解开一下,再把被子掀开,我想看看。”张南说。 阿荷有些犹豫,问:“干什么?” “你就照做,没事,张先生本来就是我们请来给阿俊看病的。”贾元宝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