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健仔细瞧了一眼,认出那人就是黄婆,笑吟吟地招呼道:“哎,黄婆,是我呀,阿健!” 黄婆慢慢抬起头。 这时候,张南等人看清了黄婆的脸,均吓一跳。黄婆的一张脸,非但阴森丑陋,而且布满了一块块紫红色的疮疤,活像一具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僵尸。 “阿健,来了?”黄婆嘴巴微微一动,嗓音既沙哑又低沉。 黄婆将手轻放到桌上,张南顿时注意到,黄婆的一双手,犹如两根枯枝,手上同样布满了紫红色疮疤。 “是呀,黄婆,这都深夜了,怎么不睡呢?还有你家大门开着是什么意思啊?”胡健微笑问。 张南看见摆好在木桌前的两把椅子,恍然道:“她知道我们要来。” 继而张南和胡健坐下,黄婆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南,目光冰冷又深邃。 张南直问:“你好,我叫张南,是个通灵人,我们的身份和工作大体有点相似。你既然能算出我们要来找你,那应该也知道我们找你的用意。” 黄婆咳嗽了一声,慢慢吞吞地回道:“你想跟我打听个人。” 张南身后的黑皮立刻问胡健:“这他娘的有点神奇啊!该不是你通风报信了吧?” 胡健急忙解释:“天地良心,我真没有!黄婆她啥都能算出来!” 黄婆也笑呵呵说:“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全是命数!” “我就不信了,哪有这样的人啊?你那么神,给咱的命也算算呗!让我看看你算的准不准!”黑皮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我早不给人占卜了,老了!”黄婆长叹一口气。 “你别拿老当借口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呗!”黑皮嘲笑道。 老贾立即冲黑皮说:“老黑,注意点说话!” 黑皮瞬间收敛笑容,说:“好好好,随便吧。” 黄婆不停冷笑,半天没有搭话,直到屋里安静得出奇,她抬起头,对黑皮说了句:“你女儿若还活着,今年十七了吧?” 听到这句,黑皮心头大震,差点站不稳。他两眼圆瞪,声音颤抖地问黄婆:“你咋知道啊?” 原来,黑皮结了两次婚,还有过一个女儿。在他女儿三岁多的时候,有天黑皮带女儿去农村探望个朋友,结果那天黑皮喝多了,没有照看好女儿,他女儿在跟一群孩子游玩途中不幸掉入河中溺死。这事对黑皮打击极大,是黑皮心头永远的痛。他没有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连老贾和李光明都不知道。 黄婆依然冷笑,视线慢慢从黑皮脸上移开。 其他人望着目瞪口呆的黑皮,李光明问:“啥女儿啊?她说的是真的不?” 黑皮连连点头,回道:“真的!真的!我以前是有个女儿,不小心掉河里给淹死了,那次我喝多了……” 黑皮说不下去,又回想起了伤心事。 李光明等人才明白,难怪黑皮从不喝酒,简直滴酒不沾,偶尔别人劝他喝酒还跟人动怒,原来有这个缘由。 黑皮,包括另外几人,谁都不再怀疑黄婆的能力。 停了半晌,张南问黄婆:“我想打听的人,你知道他多少事?” 黄婆回答:“很多。” “他是个男人。” “是的。” “你应该还知道,我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事,是因为他和我存在某种联系。” “知道。” 黄婆回答得漫不经心,但语气相当硬朗。 “能不能把他的事告诉我?”张南态度诚恳地问。 黄婆不说话,空气仿佛凝住了一般。 “如果有条件,可以尽管提。”老贾补充道。 “对嘛!黄婆,他们人挺不错,看在我的份上,就当帮个忙!”胡健也劝。 黄婆犹豫了片刻,轻声说:“我这一世话说了太多,所以现在全身长满了毒疮。” 张南等人才知道,原来黄婆身上的紫红色疮疤叫毒疮,还是自己长出来的。 “是反噬吗?”张南问。 张南倒也听说过,某些拥有强大占卜能力的人,一旦替人占卜太多,就会遭到反噬,后果甚至相当严重,这也是为了平衡他们的能力。 所以有种玄乎的说法: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嗯。”黄婆点点头,“我妈死于这种毒疮,现在轮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