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样,弄得惠王心中不好想,凤儿也忐忑不安,回去该要怪玹哥儿无端惹事。” “我又不是冲孩子去的。” 皇贵妃当然知道建平帝不是冲孩子去的,不过是借着孩子故意给惠王没脸。 说来也是,建平帝平时忙于朝政,难得放松,明明没命这些儿子来伴驾,偏偏他们自己就寻来了,还搅了他的兴致,不怪会惹了圣怒。可皇贵妃也知道惠王等人其实早就来了,去瀛台请了几次安都被人挡了回去,这才会明知建平帝今日在这,故意寻了来,又不想显得刻意,才会故作姿态。 所以两者之间本来就是相驳的,注定不能和平。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在惠王眼里建平帝待他生分,都是因她这个皇贵妃从中挑唆。如此一来,她更不好插言了,只能叹了口气,又寻思怕凤笙回去怪孩子,忙让人叫了倩如来,命她去宝月楼一趟,千万别因此怪了孩子。 “你就喜欢瞎操心,让朕来看魏王妃可不是无故迁怒的人。”建平帝道。这话有点意有所指,不过确实掐中了惠王的命脉,惠王回去后确实迁怒了。 皇贵妃嗔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瞎操心,我就这么两个小孙孙,我不心疼谁心疼。凤儿那孩子又懂事,我就怕她会错意。” 是啊,皇贵妃只有两个孙子,建平帝却有很多儿子和孙子,且个个儿子孙子都不省心。 闻言,建平帝有些怔忪。 皇贵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让她改口她也是不愿的,遂也就不说话。两人默默往前走后,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的奴才。 “这是醋了?” 皇贵妃没防备他会这么问,嗔了他一眼,又去看身后。 “瞎胡说什么,我醋什么。” 建平帝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倒把皇贵妃给逗笑了。 “年纪越大越不像样子!” “是啊,朕年纪大了,你却还是……”这么的年轻。建平帝抚了抚皇贵妃的鬓角,他的目光深邃而暗沉,皇贵妃一时间有些发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站了会儿,建平帝打起精神来道:“方才朕钓的鱼里有一条黄鱼,你不是爱喝这鱼做的汤,等晚膳让膳房做了。” 皇贵妃心里有些酸涩,却笑着道:“让我说这西苑其实挺好的,朝政总是忙也忙不完,以后再逢着夏日,我还陪着你来。” 建平帝点点头,也故作轻松笑道:“这想法不错,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一路沿着林荫小道,有树荫遮阳,偶有凉风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刻没有朝政,没有不省心的儿孙,没有皇帝皇贵妃,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人。 * 这里发生的事,还没到晚上就传到了清音阁。 陈皇后听了,面色木然。 “惠王生气了?” “殿下似乎不太高兴。”富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道。 陈皇后倒是讥诮地笑了笑:“生气就生气,还什么不太高兴?富春,你不用替我这个儿子遮掩,他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怨谁呢? 儿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养的,她以为太子只是有些不成熟,可这么多年走下来才发现,他这儿子不如人的地方太多。 她不如人的地方也有太多,可知道也晚了。 “听了那起子小人挑唆,故作聪明弄出这么一场事,害了谁?这是害了他自己!” 提起之前那事,陈皇后就心绪难平,更可气的是惠王现在有主张了,以前做什么事都会和她商量,这回倒好,自己闷不吭就弄出那么一场事,倒是生分了魏王和陈家,恰恰也成全了对方。 陈皇后早就知道陈家是一把双面刃,可这把刀打从她嫁进东宫,就注定悬在她头顶上,归纳总结她这一生,陈家与她而言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没有陈家,她不会嫁入东宫,还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恰恰也是陈家,让她深受帝王猜忌,举步维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