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发生。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一更的梆子响了,凤笙才满身酒气回来。 不过她没有喝醉,好像是去应酬办了什么事。 她刚走进住的院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 “方贤弟。”是范晋川。 他眼中充满了血丝,脸上带着青茬,形容憔悴。 凤笙身体僵了一下,问:“有事?” “下个月十八,我和曼儿办婚礼,希望你到时候能来喝杯喜酒。” “好,到时我一定来。” 第70章 凤笙转身欲走, 范晋川叫住她:“方贤弟。” “还有事?” 他苦涩地笑了笑, 摇头:“我替我娘向你道个歉, 她那日不该口不择言骂你。” “没事,伯母是长辈,她也是误会了什么, 才会如此。”凤笙不在意地笑着说。 “这就是你不接受我的原因?” 是的,那日凤笙并没有接受范晋川, 只可惜话只说了一半, 就被曼儿的悬梁给打断了。 “算是吧, 但也不全是,我现在无心男女情爱,范兄应该是知道的。而且——”她转头看向他,微笑:“不管我接受不接受, 范兄已经有了结果不是吗?祝你和曼儿姑娘,举案齐眉, 早生贵子。” 这些话一下子击垮了范晋川, 他连苦笑都撑不住了, 肩膀垮了下来。 半晌,才道:“对不起,打搅你了。” 凤笙点点头, 匆匆进了屋。 范晋川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良久, 才慢慢转过身。 凤笙进去后, 对知秋说:“明天看见禹叔, 让他在外面找个房子, 咱们尽快搬走。” 知春问:“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要搬走,这儿住的不是挺好?” “少爷说搬就搬,你哪儿那么多为什么。”知秋一面说,一面将知春拉走。 凤笙听着两个丫头在外面小声说话,疲惫地揉着额头,靠进椅子里,她在想自己现在进行到哪一步,却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站起来,去了书房,只点燃了书案上的一盏灯。 晕黄的灯光徐徐照亮四周,她站了一会儿,才来到书案后坐下,翻开上面放着的一卷文书。 * 时间就在忙碌中慢慢度过,时间很快就到了十八这一日。 范晋川的婚礼并没有大办,不过是请了几个相熟的友人,不过倒是从前天开始就有人送礼。这些礼他没有收,通通都让下人退了回去。 凤笙到时,范晋川一身新郎喜服正招待客人。 见到凤笙,他愣了一下。 距离上次见面,范晋川消瘦了不少,不过精神似乎还不错,他面带微笑地对凤笙拱了拱手,说了句你来了。 见到他这态度,凤笙也放下心来,她还真怕当着人面他也失态,那可就尴尬了。 婚礼进行的很快,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拜堂仪式。 鲍氏眼含热泪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范晋川和曼儿,道:“看着你俩能成亲,娘就算是现在死了,也能合眼了。” “娘。”头上还顶着盖头的曼儿娇羞道。 “娘,这种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范晋川道。 鲍氏擦了擦眼泪:“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娘确实不该说这些。” 范晋川一位好友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快将新娘送入洞房,子晋你也快点出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 凤笙随着人群去了东厢。 方才行礼之前又来了几位客人,为首的竟是扬州知府杜明亮,他与范晋川是同座师,与他一同的都是几个上官。范晋川如今忙着不能出面,只能凤笙出面招待,陪着喝了茶又说了话,直到范晋川匆匆赶来,凤笙才退了出去。 另外两席则都是范晋川的友人,以及衙门里面的人,凤笙坐在友人的那一桌,这些人里她一个不认识,不过有个叫陆子曰的年轻男子总是找着跟她说话。 这个叫陆子曰的,看不出其来路,只能从打扮上去看是个文人,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流倜傥,行为狂放,言语不羁。 凤笙听范晋川提过陆子曰几次,知道此人与他十分要好的朋友,不然真不敢想象这等人物竟是范晋川那书呆子的好友。 “凤甫贤弟,怎么不进去喝酒,反倒站在这里纳凉。” 凤笙转头看去,竟是陆子曰。刚才酒过三巡,凤笙借口如厕出来了,见外面夜空甚美,夜风清凉,便没有进去。 “里面太热,在外面透透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