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发现亲朋好友伴侣全死光了,这种情况就不是简单的“我强我牛逼”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 这是聂深遮蔽了自己的耳目,一点外界的信息都不接触的问题。 哦,估计其中还有着帝屋的怨气的锅。 帝屋的怨气一直都被镇压着,聂深这个看着就很傻的半妖能把它摸出来,估计自己当时的怨气也不轻。 聂深偏了偏头,感觉有些混乱。 他脑子里嗡嗡嗡的,想法似乎很多,但又一个线头都揪不出来。 晏玄景也不指望他能理得多清楚。 因为在他看来,聂深的这种行为其实并不能算是错误的。 强者就是能决定弱者的生死,只不过他们选择让弱者存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聂深选择了杀死他们。 就好像餍足的老虎可以选择让羊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吃草,同样也可以选择咬断他的脖子一样。 只不过聂深这只选择咬断羊羔脖子的老虎,被跟羊羔关系好的别的掠食动物给盯上了而已。 这一切都是合乎逻辑的。 只不过立场不同,所以思考的方式和看法也不会相同罢了。 聂深茫然了一会儿,确定道:“所以我并没有错。” 晏玄景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道:“你自己承担结果就是了。” 林木那边打完电话回来,刚一走近就听到晏玄景这么一句话,微微一怔:“聂深要承担什么后果?” 奶糖抖了抖耳朵,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按照本来的规矩,遇到聂深应该是就地格杀的,但现在情况又不大一样了。 于是他转头看向聂深,问:“你来中原是找天帝?你准备怎么找?” 刚刚跟九尾狐确认了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处的聂深十分轻松地说道:“屠个城先,我听说天帝很重视中……” 林木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僵硬。 晏玄景直接打断了聂深的话:“他会被送回大荒。” 聂深:“?” “中原的规则跟大荒不一样。”晏玄景面无表情,一爪子拍碎了一个召唤他爹的玉石。 他对聂深的幻术还是感到有些棘手,但让晏归来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总不能他们找到了聂深,结果聂深反手一个幻术,跑了。 那多尴尬。 “你不能留在中原。”晏玄景说道。 聂深眉头微微一拧:“为什么?” 因为中原出了什么问题,别说大荒了,天庭和幽冥地府都会大地震。 不过晏玄景没有告诉聂深。 搁中原这边的话来讲,就是不能让一个反社会分子知道如何才能毁灭世界。 在等晏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晏玄景跳过了之前的话题,反问聂深:“你之前拿着帝屋力量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听说你跟别的妖怪有过什么交流。” 聂深闹出事情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跟任何一个妖怪有过交流。 他看起来宛如一个沉默的杀戮机器,行踪不定,一出现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本来他冒出来的时候还有不少大妖想要招揽这个天赋稀缺的妖怪的,结果聂深从来没以什么正儿八经的形象出现过。 不说话,不露脸,就只会搅风搅雨。 以至于那些想要招揽他的妖怪都收回了试探的目光,默认这是个疯子了。 聂深迷惑道:“交流什么?他们没用。” “……” 行吧,这的确是个疯子。 晏玄景不说话了。 林木把奶糖抱起来:“那你现在为什么跟我们交流?” “你有用。”聂深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也是。 林木想起聂深说他救谭老师,是因为谭老师身上有他的气息。 林木深吸口气,只觉得幸好聂深在搞出事情之前发现了他的存在,也幸亏他是半个帝休,不然好好的和平盛世,转头就要绽开一朵朵可怖的血色。 林木低头捏了捏奶糖的爪子,问道:“那他回大荒的话,结果会是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