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后放行。 孟湘同孙九旋坐在一辆车内,她却发现,明明是她要上场,明明是她有一大堆的麻烦,然而,他却比她还要紧张。 孙九旋两手抱在一起,两条腿像是筛糠似的抖抖抖,抖得孟湘还以为马车开始行进了呢。 “你还好吧?” “别……别说话……”孙九旋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我现在想如厕,你别跟我说话,一会儿再说。” 孟湘对着手中的梳妆镜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让开!” 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一根□□就直挺挺地从车帘中扎了进来,正好从孟湘的脸颊边划过,要是再偏一点点,她可能就破相了。 孙九旋眼睛瞪大,双腿下意识地并在了一起。 那根□□将车帘挑起,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眼前——这是她曾经见过的。 那人的视线在车内逡巡了一圈,等落到孟湘的身上便有些戏谑了,他挑了挑眉,冷淡道:“报上名来。” 孙九旋忙陪着一张笑脸,鞠躬哈腰道:“小的是青州教坊的教坊使孙九旋,这位是我们的舞伎孟九娘。” “哦——”他阴阳怪气的应和了一声,直接将帘子放下来奔着后面一辆车去了。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孙九旋这才舒了一口气。 然而,孟湘却在此时想起了那个人她究竟在哪里见过了,他曾经率人去她所住的大院里搜查过嬴景的下落,据说他是属于太子亲信虎卫的,所以……太子嬴晏这是突然换了自己的亲信来把守宫门? 孟湘为嬴景捏了一把冷汗。 马车入了宫门之后,侍卫们将舞技像赶小鸡似的都赶到一处院落里,院落里安放着无数火盆,将这一方院落照得恍若白昼。 孟湘还未及将这个院落的格局打量清楚,便见门口晃悠过来一个拿着拂尘的公公,那公公的脸上似是抹了粉,被火光一照越发惨白了。 “诸位——”这位公公说话拿腔拿调,懒洋洋道:“杂家可把丑话可说到前面,诸位也都是懂规矩的,皇宫内院可不准乱跑,要是各位不信,尽可以拿小命儿试一试。” 说罢,那个公公便将拂尘一甩,退了出去,两旁的侍卫顿时上前来将朱红大门阖上,重重落了锁。 院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哎哟!哎哟!这是要做什么?岂不是把咱们当贼了?”孙九旋絮絮叨叨的,真个人紧张的不行,被他这么一带动,身边有些年纪轻的舞伎便嘤嘤哭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结果整个院落里都是哭声,活像是谁家死了人在哭丧呢! 孟湘皱了皱眉,镇定自若道:“哭什么哭,宫里可不兴这个,小心被人投了井!” 她故意吓唬着年少怕事的舞伎,被她这么一吓,她们倒是不哭了,却整个人都缩成了鹌鹑。 孟湘看了看不中用的孙九旋,无可奈何地指点她们,“宫里管的严了些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嘛,别大惊小怪的,等让我们上场的时候自会开锁的,总不能琼林宴上一个献舞的都没有吧?”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都渐渐沉稳下来,孟湘便指挥着她们将要跳的舞又排演了一遍。 看到青州教坊的舞伎还在跳舞,其他教坊的抹抹泪,也都招呼起自己的人来。 何细娘踮着脚往孟湘那边瞅了一眼,便转头对金从从道:“我去招惹招惹她,惹得她心烦意乱非得在这琼林宴上出个臭不可。” “那可真好。”金从从的傲慢几乎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上次算她走运,让你的计策白费了。” 何细娘捂着嘴轻轻一笑,“谁让你总是帮我呢,而且我觉得继顾北柔之后,这天下第一舞伎的名号该是你金从从的,谁也夺不去,偏偏她孟九娘不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