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分让他们看看,什么福?狗屁的福!他们天天想着自己有福,最终看他们赚了多少工分?” “要是这种提醒他们都看不透,也就别怪我了。” 刘添才和楚三叔说完话, 队员们已经稀稀拉拉来了。 他们扛着农具的扛着农具,裤腿沾着泥, 纳鞋底子的妇女们身上稍微干净一些, 但一看也能看出在家做了许多话。 刘添才和楚三叔直起身, 推开大会堂的门,朝里边走去。 刘添才握着一个大喇叭,一段开场白后,说出自己要结算工分的事情。 他说:“今年,我们生产队经历风风雨雨,有挫折、也有许多收获,我们的劳动应该创造出丰硕的果实,今天,我们就要结算工分。” 队委会的会计戴着眼镜坐好,本子上记载着的就是各家的工分。 他嘴里念叨一家户主的名字,那家户主就站出去,去核对工分,全都没有问题。 之前秋收的粮食,每家领了多少,会计这里也都有记账。 工分减去粮食,就能决定这家人是进钱户、还是要倒赔钱。 年春花得意地昂着头,这段日子她受了大家的巴结,高兴多了。福团呢,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她为了显示自己的团宠地位,什么热闹都想凑。 现在,福团就巴巴地想进大会堂来。 结果大会堂边缘坐的正是王老五的老婆,一看是福团,她就想起严老五受伤的事儿。 她心想,日出东方红,伟人的照片都在上边儿挂着呢。 这大白天的,她就不信福团敢干啥?昨晚上王老五他们一瘸一拐地给福团泼了粪,不也没出大问题? 其实这就涉及到一个信或是不信的问题。 王老五他们以前信福团,讨好福团,那只要一点点得罪福团,他们就要吃大亏。但他们不信福团后,福团的力量对他们反而减弱不少。 王老五老婆冷着脸对福团道:“你挤什么挤?这种地方是你这个小孩儿来的吗?你看其余人带小孩儿来了吗?” “就你特殊、就你想出风头对吧?在外边好好待着!天天的抢着吃热乎的屎尖尖呢。” 福团:…… 福团被吼出去了。 可这里离年春花坐的地方远,年春花也没及时听到来给她撑腰,福团只能忍了这亏。 里边儿,刘添才严肃地望向年春花:“年春花,今年你们家的工分在全队来说最少,你家人这么多,干的活出的力却最少。你们对得起队上发给你们的粮食吗?” “现在你们家倒欠队里十九元!” 年春花这段时间逢人就说自己有福,哪里受过这种气,她滚刀肉般一别脸,就有些不悦。 刘添才气乐了,不悦对吧? “补上钱。”他道。 楚志国、陈容芳等人冷眼瞧着年春花的表现,都觉得年春花是被福气熏傻了脑子。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年春花和队长对着干能讨到好吗?真以为自己有福,全天下都要捧着你? 人家队长都不用其余办法,就让你补上粮食钱,你能怎么办吧? 年春花一听补钱,那手就颤了颤,她还有点想跟之前那样给队长说几句软话,可是,她现在和之前不一样,她现在拉不下脸了。 幸好,年春花还有狗腿子王萤。 王萤挺着大肚子,捶着腰说:“队长,你催什么吗?春花婶子家难道还能缺你这几个钱?人家楚四哥在供销社上班,每个月能领工资的。” 刘添才道:“既然这样,等他下班回来,让他来交钱。” 年春花一咬牙,那可不行…… 这段时间,楚志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钱越来越厉害,现在她家表面光线,内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靠着福团的“福气” 偶尔她家捡到一些钱,也都很快花完。 家里油、糖什么的都没了,也没人种自留地的菜,只能靠福团的“福”有时捡到一些小兔子、野山鸡之类的打打牙祭。 野兔子野山鸡是好吃,可关键是,心里没底啊。 一家子就跟乞丐似的,巴望着山上的东西,还生怕被队里的人发现他们薅社会主义的墙角。别提多难受了。 现在,年春花拿不出这么些钱,她一咬牙:“队长……我,谁家没个困难的时候?其他家,比如王老五他们,不也欠钱吗?” “我们过段时间还、过段时间还……” 年春花讪讪的,一张老脸全无之前的犟性。 王萤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春花婶子家难道没这么多钱吗?这确实不是小数目,可春花婶子家不是有福团这个福娃娃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