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吧?” 一个妇女也小心翼翼说:“春花儿,你是不是最近脑壳方面……要不你不上工了,去看看医生吧。” 最近年春花总是说什么福气、定数之类的话,加上现在在地里啥也不做,笑得一脸沉浸,实在太让人担心她的精神状况了。 见到十多张关切、觉得自己是精神病的面孔,年春花黑了脸,没好气地道:“谁病了?我有福,你们都病了我也不会病。” 大家顿时哄地离她几丈远,地里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笑声。 看来春花儿病得不轻啊。 陈容芳家。 楚深去请了兽医站的兽医来看,这年代,家里的鸡、猪就是一家人的全部财产,金贵得很,不能出一点闪失。 兽医钟大夫挎着医疗箱,把小鸡的口腔、眼睛掰开来看看:“拉稀吗?” 陈容芳跟在钟大夫后面:“有点拉。” 钟大夫又仔细看了会儿那只小鸡,打开医疗箱,里面有针筒、几十瓶药。 钟大夫开出一个药方,抓了一些药包起来,递给陈容芳:“这些药,一天喂三次,把这只鸡和其他鸡隔开,免得传染,晚上把这只鸡关进屋里,避免着凉。” 陈容芳全部记在心里,她不安得很,多问一句:“这只鸡是感冒吗?” “嗯。”钟大夫戴着黑框眼镜,一边动手把药碾成粉,一边道:“这几天又是下雨又是高温,鸡也和人一样,容易感冒。” 楚枫忍不住拉了拉陈容芳的衣角,陈容芳心里那股不安也下不去。 她是应该相信大夫的,可是,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一些邪门的事情,让陈容芳不禁成了惊弓之鸟。 陈容芳愁得嘴皮都干得快起泡:“钟大夫,会不会是鸡瘟?” 钟大夫碾药的手一顿,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不是,也最好不是。鸡瘟一般最先发生在养鸡场,养鸡场养殖密度大,不透气不通风,要是卫生再做得不好,就会产生鸡瘟,然后通过粪便、水源、气味等传到其他地方。” “我们这一片都没有养鸡场,散养的鸡免疫力强,现在是秋天,虽然下了几场雨,也不至于得鸡瘟。” 鸡瘟多见于春天、初冬季节,比鸡感冒严重多了。 楚枫的记忆现在也很模糊,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靠着记忆改变命运。 她认真思索,也只能隐隐记得,就是这场在初秋凭空而起的鸡瘟,打了生产队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陈容芳家的鸡最先死完,然后是别家的鸡,尤其是和福团、年春花不对付的人家的鸡……在队里的鸡死了大半时,福团带着所有老山民都从没见过的一种神奇植物,如神兵天降一般,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从此得了所有人的尊敬,连九十多岁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要颤巍巍给福团下跪,谢谢她救了他家的鸡。 福团得到什么尊敬都不关楚枫的事情。 她只想自己家的鸡好好的。 楚枫仰着头问钟大夫:“钟伯伯,如果真的是鸡瘟,应该怎么治呢?” 钟大夫说:“要是真的是鸡瘟,就难了,一旦确定了是鸡瘟,致死率能达百分之八十多。” 钟大夫思前想后,虽说现在这只病鸡一切症状都偏向于鸡感冒,但凭借钟大夫敏锐的职业嗅觉,还是觉察到一点儿不一样。 这几日,除开陈容芳家,另有两家也找他治鸡。 钟大夫马上放下药箱,再取出十多颗药:“这里是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先兑水给鸡吃,让鸡排便。其他鸡也要吃着预防,鸡瘟一旦得了有三天以上,传统的药就都不起作用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