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踹上年春花几脚。 可是说归说,乡亲们也不可能看着陈容芳掐死年春花,大家都上来拉,包括蔡顺英、楚志茂两口子,就是拉不开陈容芳。 年春花出气多、进气少,咋会这样呢?她说的都是大实话,陈容芳这么个没福的凭啥打她? 关键时刻,楚志国尚存理智,他强忍悲痛,拉开陈容芳:“容芳,你别着急,还没过一个晚上,能找到小枫小深的。杀人是要偿命的,到时候小枫小深回来了也见不到你。” 陈容芳悲痛欲绝,但清楚自己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年春花,含泪放手。 楚志国同样不好受,恳求队员们:“今晚耽搁大家帮我找找我的孩子,谁找到他们,我楚志国定有重谢,哪怕是打欠条,我也愿意。” 队员们纷纷摇头,打什么欠条,乡里乡亲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啊。 年春花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咳嗽后半天才顺过气儿,就听见楚志国要打欠条。 年春花活活打了个冷战,为两个没福的崽子花这么多钱? 这不是把钱扔水里吗? 年春花赶紧爬起来,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训:“志国,你那两个娃儿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一切都有定数,你别犟了,为没福的人花钱不划算,你听妈的,你搬回来帮忙养福团,给福团当个大伯,比什么都强…” 楚志国彻底爆发了,再顾不上理智,指着年春花的鼻子:“你现在最好给我滚远点!你以为我刚才叫容芳别打你是为了你?我是不想耽搁找我的两个孩子!” 平时寡言少语的人的爆发,更是惊天动地,楚志国整张脸青筋狰狞,年春花被吓得一时失语,还想再说什么都忘了。 这一刻,没一个人给年春花打抱不平,都觉得她活该。 楚志国愤怒道:“你不是来帮忙找小枫小深的就走远点!” “我楚志国今天把话说在这儿,我这辈子只有小枫小深两个孩子,别人再有福,我也不给她当什么大伯!” 福团咬着唇,两根白嫩的手指搅啊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春花气恨得咬牙,怎么会有人连福气都不要? 队员们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儿没有帮年春花说话的意思。 照他们说,年春花简直像失心疯了。 谁会放着亲爹不当,去给别人当大伯?就凭你年春花空口白牙说的有福气? 那他们自己要是说自己有福气,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来认他们当大伯大爹?他们还种什么地啊,专门给人当爹算了。 宋二婶烦透了年春花这么闹:“春花儿,你别闹了。要是一句有福气就能让别人不要自己亲生孩子,天底下都要乱套了。你不帮忙找人,就回去吧,走吧。” “对,春花儿,你走吧!你不适合在这儿!” “你太不像人了!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在赶年春花。 没有心肝满口福气的年春花,终究犯了众怒。 年春花见大家充满敌意地赶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心说,那是你们没见到福团的福气,没见到福气的好。 上辈子靠着福团的福气,别人拼命都赶不上她家的零头。养儿养女不就是为了老有所依? 她回过味来,心里这口气怎么也顺不下来,耍浑泼喊:“走?我不走?有啥子好找的,那两个没福的崽子从来没这么晚回来过,现在不回来,就是出事儿了啊,你们找得到个屁!” 年春花铁口直断道:“我就站这儿看他们的倒霉事儿!” 夜风中,忽然传来微弱的几声:“爸爸、妈妈。” 两个小孩儿手拉着手,从昏沉的夜色中走出,披着月亮和星辰,虽然两人身上都脏,但神采奕奕,尤其是两双眼睛,清亮有神。 宋二婶瞧着,就放下心来。 这笔挺似的身躯、精气神儿,咋也不像是出了事儿的样子。 福团则惊愕地看过去,咋和她感应到的不一样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