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而且她坚信一点,神神鬼鬼的东西从没让人民过得更好,让人民过得好的,反而是党、是队长带领下的劳动。 劳动光荣,赚工分光荣,陈容芳养蚕也光荣,而年春花说的神神鬼鬼这个事儿,宋二婶不知道光荣在哪里。她懒得看年春花胡吹,也走了。 除开宋二婶外,倒还真有乡亲被年春花勾起了心思,信了五六分。 一个乡亲眼里闪烁着兴奋、刺激的光芒,歇脚期间,大家凑在一起谈论神神鬼鬼的事情,本来就很刺激,她神秘道:“好像还真的有这种说法,当官的官威重、阳气足,这些东西还真只有我们这些人家才知道。” 一股莫名的情绪传递开来,乡亲们面色潮红,好似窥到了世间的玄妙真理。 有人哆嗦着开口:“队长阳气足,所以不被找上,那、那福团到底是啥?” 年春花横了那个人一眼:“我不是说了,福团是天上的星宿哩!来了我们生产队,那就是大福气来了!否则咋个会让我们早点收秋粮?要是秋粮被雨打湿,没晒干,挨饿的是不是大家?” “要不是天上的星宿,咋个知道啥时候下雨?要不是天上的星宿,陈容芳家会一摘桑叶就落雨?” 这句话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春花婶子这句话说得对头。” “也是,陈容芳她们家最近确实挺倒霉的,他们夫妻俩都勤快,不懒不嫖不赌的,照理说,咱们队里谁穷都不可能穷他们啊。” 年春花一语下了定论:“都是因为她们没得福,福气自有定数!” 年春花带头,她们享受秋日里忙里偷闲的欢乐时光,时不时把陈容芳家发生的倒霉事儿拿出来说说,佐证上福气差、运势低之类的怪谈学说,连秋日的热意都沁凉了些。 就在此时,一道深沉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聚在这儿干啥子?” 年春花等人望过去,哄一下散开,脸上都有些不自在,那股神神秘秘的气氛被冲得七零八落。 说话的人戴着个草帽,半边草帽沿都烂了也不在意,蓝色裤子挽到膝盖上方,腿上脚上全是泥点子,显然刚从田地里过来。背后还有几个五十多的老汉老太,手拿镰刀,全都汗流浃背。 正是政治队长张丰,专抓思想、抓学习。 张丰满额大汗,带着盐水的汗流到眼睛里,他眯着眼睛:“年春花,怎么又有你的事情?刚从我碰见队长了,队长叫我赶紧来找你,说了多少次的破除封建迷信,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年春花有些不自在,刚才她还是姐妹群里的急先锋,神神秘秘的领头人,现在就被抓了出来。 张丰锐眼一扫,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里聚集的人有问题,眼光躲闪,都不敢和他对视。 张丰沉了声:“你们不去上工,聚在这里谈什么呢?” 一个小媳妇年纪轻、面皮薄,马上低了头:“我现在就去地里。” 那副躲闪的神情,更佐证了张丰的猜想。张丰严厉地提高声音:“我问你们聚在这里谈什么!” 几个婶子悄悄推搡年春花,什么星宿、福气之类的话,可都是年春花带头说的啊。 年春花见躲不过去,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我是在这里说,我孙女儿福团今天觉得天上要落雨,我赶紧叫我儿媳妇把大场坝的秋粮收了,结果真的落雨了,我就说我孙女儿有造化、有福气,能给队里带来好事儿。” 年春花也不傻,故意美化了一番说辞,但张丰和她是一个生产队的,哪里不知道年春花的德行。 张丰指着刚才那个小媳妇:“你说,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小媳妇抹不开脸,赶紧招了:“她说福团是天上的星宿,有大福气,都能感知到落雨,提前收粮食。陈容芳她们不养福星,一定要遭报应。” 张丰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肃穆,他背后那群老汉老太却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年春花等人更慌了,不知道背后那群人笑什么。 张丰道:“想不想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想。”小媳妇怯生生道。 张丰提高声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