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福啊。 她还不服气地想辩,刘添才严厉地望过去:“陈容芳现在说的就是对的,她摘的桑叶就是好,你不懂就别站在这捣乱。” 一些人忍不住笑起来,这次陈容芳没惹年春花吧,年春花巴巴地就是凑上去捣乱,活该。 年春花被刘添才说得讪讪的,脸上挂不住。她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现在当着两个媳妇的面被队长说啥也不懂,年春花面上就没了光彩,暗暗想着找回来。 她也细细听陈容芳讲的养蚕诀窍,终于让她逮着漏子了。 年春花一拍大腿:“我的乖乖!养几个蚕费这么大功夫?有这点功夫,去做点田地间的活儿不好?”她暗藏得意的道,“容芳,不是我说你,不要想着那些歪门邪道,人一出生,福气就有定数,你没得那个命,就老老实实……” 陈容芳压根懒得理她,楚枫和楚深也没有。 不得不说,年春花的泼皮无赖行径,让楚家兄妹俩慢慢练就了强大的心脏和坚韧。 这些将成为他们未来宝贵的财富,正如那句话:打不死他们的,都将使他们更强大。 刘添才则重重皱眉,趁现在人多,他正好说给大家听:“你这话说得不对。这次书记出去学习,一些队除了庄稼侍弄得好,副业也抓得稳,带着队员吃得饱、吃得好。庄稼、副业手手都要稳,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有个水碾子公社的蚕养得非常好,给城里工厂供给了很多蚕丝,有年蚕丝收益比庄稼还高!” 人群忍不住咋舌,一年种庄稼的收益比不上小小的蚕? 大家的眼神都热切起来,望向陈容芳,要是陈容芳这个养蚕的方法好,他们生产队岂不也可以? 生产队虽然第一要务是生产主粮,但只要交得上公粮,审批下得来,就能种植经济作物。 人群纷纷道:“那队长,我们队能不能也养那么多蚕呢?” “对,就是注意注意卫生,多摘桑叶嘛!让容芳领头,教教大家伙儿。” 一听到钱,大家的眼睛都亮了,根本没人理年春花啥子福气、定数那套,年春花被巴巴地晾在一旁,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但她也没现在就走,要是走了,岂不衬得她败了? 刘添才一个个回答队员的问题,也是正在兴头上,道:“陈容芳,你说卫生对养蚕重要,但恰恰是卫生这个条件,我们,唉。” 除开大会堂、学校等几个地方是水泥墙,其余哪家哪户不是泥墙泥地草棚? 就说这桑叶,是吃到蚕肚子里的东西,一定要干净,可有时候在地上一堆,最下面那层桑叶就不能要了。浪费不说,有时候不仔细拿了脏的桑叶给蚕吃,蚕立马生病给人看,还有就是数不清的蛇虫鼠蚁。 陈容芳想了想:“有办法,你们来我家看。” 队员们如同一条长龙,走向陈容芳家。 陈容芳家其实很小,当初她是在怀楚枫时分的家,因为她肚子圆,年春花说她怀的不过是个女儿,让她仍然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要做。陈容芳那胎怀相也不好,被累得见了红。 楚志国就此带着她分家,另起炉灶。也因此,年春花常骂陈容芳是狐狸精。 泥墙草房三两间,却胜在拾掇得干净,还有个特别小的柴房。 一进柴房,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干净,太干净了,做饭用的柴火好好堆放着,地上连一点柴火棍都找不到。 柴房非常通风,两个蛇皮袋好好地放在角落,刘添才道:“这是桑叶?” 陈容芳道:“对。” 宋二婶也环视四周:“你家好干净。”陈容芳说:“都是小枫小深打扫的,我最近没那个时间。” 喜得宋二婶连说楚枫楚深懂事。 年春花听着烧心得很,那两个崽子懂事又有啥用,至于那么夸吗?可她又不好说什么。 陈容芳这时拿出一块长长的红蓝白防雨布:“这种布防水隔湿,可以铺在地上,把桑叶放在上面。如果湿气非常重,可以把它吊起来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