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道乔芜如何端着这般架子了。 正想着,乔芜的声音却出现在另一方,“如是,我在这。” 卿如是利落下马,一边朝她走去,一边狐疑地看向书斋正门口,“那边是谁?怎么忽然被侍卫围堵成这模样了?” “哦,好像是月氏族里来的长老,听说是皇帝请来,要去国学府住。”乔芜蹙眉,“只是路过此处买本书而已,等会便走了。” 卿如是不屑,语调讽刺,“哦,月氏族里的人。”没跑了,反正统统都是她的后辈。 乔芜点头,跟她往书斋里走,刚想开口再说,门口的侍卫将她们拦了下来,“月长老在此,不得入内。” “方才我还看见人往里走的?”乔芜蹙眉。 侍卫回道,“月长老吩咐,至多二十位入内,不可扰他选书。方才那位,是第二十个。” 卿如是嗤笑,“选书还怕被扰,来什么书斋,国学府离这就那么几步路,到了之后要什么书遣人送去多大个事……怕别人不知道他月长老来了扈沽。” “姑娘言重,注意德行。” 声音自门内而来,苍老如油尽灯枯,语调却沉稳持重。 卿如是挑眉,等着那人走出来。等了须臾,仍未见到。 请问……他是走得有多慢? 乔芜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我让丫鬟打听的,好像是月氏族中最有威望的那位,月世德长老,有两个甲子的高寿了。” 卿如是觉得这个人名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又听乔芜在她耳畔问,“你知道月世德长老罢?” 卿如是摇头。 乔芜附耳过去,笃定道,“你知道的,就是我们幼时听的那个‘神树开智,相授文曲’的故事。他三四岁的时候不是被月相拎起来挂树上过吗?听说在那之前他脑子都不大好使,后来月相把他挂树上,给他开了智,从此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聪颖通慧,得文曲星保佑。” 卿如是沉默了,“……哈???”她知道是谁了。 开毛的智啊难道不是因为他朝自己吐口水扔石子,才被月一鸣挂树上吊着打了一顿??? 月家,服了。黑的说成白的,真能掰扯。 第三十六章 月狗逼,你好烦啊!!! 这个故事说来也简单。发生在崇文死后, 她入住雅庐誊抄书籍的那一年里。 秦卿不吃不喝在月府灵堂里连跪三日才换得去雅庐的机会, 当时月氏族中的长老人物尽数施压反对, 月一鸣在中间帮了不少的忙,秦卿承诺依旧会帮他处理公务、誊抄奏折。 月一鸣黯然,“秦卿啊, 我缺的是写这个的人吗……”那般无可奈何的语气过后,他的双眸又明亮起来, 挑眉道, “也对, 你的字迹陛下看惯了,换成别人的他恐怕不习惯。你来抄, 我一有空就会来雅庐找你拿。” 有次他专程来雅庐说自己要回族中议事一月,秦卿正低头抄书,听及此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月我就不必抄折子了是吗?行,你回去议罢。”言罢又埋头抄书,愣是当他不存在。 “……”月一鸣默然凝视她许久, 慢吞吞道, “我的意思是,有整整一个月, 你都见不到我了。” 秦卿皱眉,头也不抬地自言自语, “若不是为了誊抄折子,我们能有一年都见不到……啧,可惜。” 月一鸣:“……”顿了顿,他问道,“日日在这里待着,你不嫌憋闷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秦卿摇头。 “真的不要吗?”月一鸣拈起墨锭,一边帮她磨着,一边低声道,“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带你去看看。” 秦卿仍旧摇头。 月一鸣瞧她实在是一心卫道,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意思也甚是明显,他幽幽叹了口气,“……好罢。不扰你了。” 他走的那日暴雨滂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