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走出玄关,风有些冷,车钥匙拿在手上回过头看二楼窗台,浅蓝色窗帘盖得严严实实,半点影子都不肯透,他笑着摇头,“小朋友,脾气比谁都大。” 又让阿忠跟着他走到车尾箱,拿出一只似乎未开封的手机外盒,“明早拿给她。” 阿忠当然说好,等陆慎的车开出山道才离开。 阮唯第二天照例去医院陪江如海,继泽被流放,继良又要忙公事,病房总算能有一日安宁。 老先生眼睛不好,就由阮唯读报,他来听,算祖孙二人日常活动。 这天下午,她正读到庄文瀚的联合地产意外将地王出手,似乎有意全面缩编。 这时陆慎敲门进来,简短寒暄之后对江如海说:“江老,我明早飞北京,去北创总部走一趟。” 江如海取下老花镜,折好手中《财经日评》,咳嗽两声清一清嗓才说:“去是好的,多认识人,以后重心要往北走,你去提前打通人脉熟悉市场,方便今后做事。” “是,这次去也不算正式。” “去几天?” “三天。” 江如海却说:“不用急,你去北京多逛逛也好,就当度假。” 陆慎习惯性地低头推一推眼镜,阮唯便猜到他内心存有疑惑,却又不便挑明,只能暗暗咀嚼江如海最后一句话。 是真心实意?还是有弦外之音? 阮唯瞄一眼江如海神情动作,内心很快得出答案,但没兴趣说给陆慎听。 陆慎应下来,很快告辞,“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等不到接你出院,实在过意不去。” 江如海摆摆手,浑不在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套什么。” 陆慎笑一笑,临走时深深看阮唯一眼,仍能克制着保持一张沉静不变的脸,实属难得。 而她转过身倒水,只留背影作别。 门又关上,江如海躺在床上叹气,“说起来个个都厉害,到最后没有一个比陆慎可靠,生他们不如生个叉烧。” 阮唯转过身笑着说:“老生气可不好,七叔再有能力,也不和家里一个姓,就当雇工用咯。再说了,舅舅说要来,你又不让,最后还怪他们不孝,我都替舅舅不平。” “哼,你还知道要给他们说好话?他两个,我多看一眼都嫌烦,通通滚蛋!” 接过阮唯递过来的温水,江如海长舒一口气,怅然道:“陆老七……有意思,到最后居然是他最得力……可惜了……” “怎么又可惜了?” “可惜……”江如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间另有深意。 阮唯抱怨,“说一半留一半,不知道结果,我今晚想睡都睡不好了。” “孩子话,就跟你妈似的,永远都长不大,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你看看你大嫂,一个人,事业家庭样样都行。” “我才不要,我有外公疼我,当然可以大胆幼稚一辈子。”她原本就长得讨喜,平时又乖,现下装一装娇憨任性,没有人不照单全收。 江如海就很受用,他需要一位在身边为他时刻制造天伦之乐的人。 “你啊……”他摇一摇头,无奈和宠爱中长叹,“我这次……最担心是你。你两个舅舅都无所谓,继良和继泽都已经长成,我怕最后闹到争家产,他们像宫家一样丑事做尽,个个都欺负你。” 阮唯眼眶濡湿,笃定地说:“不会的,两个哥哥虽然工作忙,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