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醒转,沈舟颐喜色,轻轻道:“戋戋!” 俯身亲下她额头,如风之轻。 “你没有真是太好了,咱们的爱舟是女孩,长得和你一样好看。” 戋戋扯出个苍白微笑,手臂作势要扬起来,沈舟颐立即会意,将裹了好几层的小爱舟抱在她身畔, “你看看,咱们女儿。” 爱舟小眼眯成一条线,还不太会睁眼但可可爱爱的,惹人喜欢。戋戋打叠精神,爱溺地贴了贴女儿。 这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吗? 她有些恍惚,一时还无法相信自己也是当娘亲的人。 沈舟颐早为爱舟备好婴儿床,精精巧巧一个木质摇篮,所有棱角都被削去,看上去温馨又可爱。 “她有了她自己的床,以后我俩又可以单独睡在我们床上了。” 此时屋外大雨正好停休,房檐滴答滴答地坠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乌云排开,天朗气清,躲在乌云后的太阳遥遥露出来,薄薄日光隔窗射进屋中,洒下一道彩虹。 房檐下,鸟语啁啾。 暖融融,安安静静,和和谐谐。 戋戋逗着小爱舟,疲累的脸上略略现出悦色。她痴痴望着沈舟颐,嗔怪道,“我拒绝女儿将来给你带,否则你肯定也把她教成医痴。” 沈舟颐笑笑,“医痴不好吗?” 戋戋摇头,“一点不好,” 他无辜抿了抿嘴,“你和你若雪姐姐一样,都喜欢书香门第。但……” 轻轻揉揉她脑袋,“怎么都好,都听你的。” 只要她不把他扫地出门,只要她不带着他的女儿去投奔晋惕,什么都好说。 沈舟颐将爱舟妥善放在婴儿摇篮里,拿来糕饼和水,扶着戋戋起来,略略吃一点东西。 她身体仍然很虚弱,须得极其缓慢地进食才行。粥是方才邱济楚熬的,五谷熬得稀烂,戋戋嚼两下就可以直接咽下去,跟喝黏糊糊的水同样。 沈舟颐从背后圈着她,当成她的着力点。戋戋懒懒困困,口中粥微甜。一个喂,一个吃。 最大的关卡都被他们闯过去了,沈舟颐难免有点恍惚,以后,他和戋戋就是幸福好日子了吧? · 小爱舟可爱,她爹她娘是肤白又高挑之人,小爱舟自然也生得好看。虽尚在襁褓之中,亦能看出来将来是个美人胚子。 贺老太君荣升为太.祖母,对小爱舟爱难释手,恨不能一天到晚抱着。 虽戋戋与贺家并无实在血缘关系,贺老太君仍把小爱舟当成亲曾孙看待。 这些年来贺家惨事多而喜事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添丁进口了。 若雪的孩儿虎儿姓邱,到底非是贺家人。唯有爱舟姓贺,曾辈里第一个孩子。 大皇子闻沈舟颐喜得贵女,命人送来大批大批贺礼,趁机问沈舟颐伤势好全了没有,何时来太子府述职? 沈舟颐和大皇子约定,在戋戋出月子那天。 他无心仕途,更无心参与到复杂的皇位争夺中,此节早晚得和大皇子说清楚。 沈舟颐毕竟是新手父亲,许多照料孩子之事尚不分明,拟请个奶妈妈来。 邱济楚在旁打趣道,“何须请奶妈妈,照顾孩子我门清。” 当初若雪坐月子时,虎儿的吃喝拉撒都由邱济楚一力完成。 沈舟颐半信半疑,“好,那可劳烦济楚兄。” 沈舟颐医术上的造诣比邱济楚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平日爱读书,学问也比邱济楚深厚,还从没向邱济楚讨教过。 邱济楚洋洋自喜,拍胸脯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于是兄弟俩一天到晚围着孩子转。 托沈舟颐的照顾,戋戋恢复得很快。有那些男人伺候孩子,戋戋和若雪乐得清闲。 有时戋戋在房中练练字,研墨之时沈舟颐过来抱她,细腻吻着她脖颈,喷洒热气。 瞧他那低垂的眼皮,颓废之神色,像被孩子折磨得惨了。 戋戋忍俊不禁,被沈舟颐弄得浑身痒痒,躲避连连。 沈舟颐偏要粘着她,求她啵啵嘴,亲亲他,好让他得些精气神儿再去伺候爱舟小祖宗。 戋戋甜净笑,对着沈舟颐唇瓣轻轻沾一下,敷衍得紧。 沈舟颐不满,绷着嘴角,“你便是这么敷衍你夫君的吗?” 戋戋无辜道,“你还要怎么样啊?” 沈舟颐对准她红彤彤双唇,啵了一下又一下,逐渐加深,吻的时间也逐渐延长,气氛变得旖旎。 他手臂缠在她腰上,喃喃道,“戋戋,我好想你。” 那语气像只落败的小猫,甚是讨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