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他后背的皮肉。 或许唯有他死,两人的恩怨才能一了百了,否则他会阴魂不散纠缠她,生生世世闹她永无宁日。 从小到大,戋戋从没如此深切恨过谁,除了沈舟颐。 良久良久,云消雨霁。 沈舟颐下巴蹭到戋戋额头,低低无意识的一声欸叹,满足又迷恋。戋戋冷色的眼睛却在黑暗中逡巡,等待时机,一举将他杀死。 他干净漂亮的睡颜埋在她胸前,恍恍惚惚呓语着:“戋戋。” 戋戋晓得他说梦话,便搭口问:“沈舟颐,你爱我吗?” 他仿佛嗯了下,半梦半醒,微有意识。 “有多爱?” 迷迷糊糊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若我要一把长剑,把你穿胸而过呢?” “那……” 睡意太沉,沈舟颐脑子仿佛卡壳了瞬间。 “那,我会死的。” 仔细听,话语中竟然是卑微的辛酸。 戋戋低哂,也不敢招惹太过,把他真给弄醒。 她扭过头去想睡觉,沈舟颐的神志却渐渐清醒过来。他仿佛还在纠结方才的话头,不依不饶地揽过她的肩膀,问:“戋戋方才说什么,要我的命?” 语声清朗,是完全醒了。 虽处黑夜,仍能感受到男人对她可怕的凝视。 戋戋勉强笑笑:“哥哥在做噩梦吧,我刚才并未和你说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是穗岁阿送的霸王票~! 第68章 笼鸟[修] 这一夜, 沈舟颐时常听见耳畔有人在诅咒自己,断断续续,窃窃絮语, 零零碎碎折磨自己。 其实远在清晨未到时, 沈舟颐就被手背咝咝啦啦的疼痛惊醒。扬起看, 昨晚被戋戋咬伤的皮肉涨得又红又紫,伤口够深的,竟是发炎了。 戋戋咬起他来还真是竭尽全力,倘若再让她多咬片刻, 只怕连筋她都给他咬断。 医者不擅自医,沈舟颐仰在床上静默一会儿,本想硬扛, 然手背愈疼愈烈。雪上加霜的是, 身边还并无跌打损伤的膏药。 戋戋在沉沉睡, 那樱桃小口无意识微张着, 隐约露出她那锋利的贝齿。 沈舟颐将她牙印和自己手背伤痕比对,作势发狠要把她牙颗颗拔下, 未料戋戋倏然翻了个身,叫声“沈舟颐!”……惊得他倒嘶冷气又缩回手去。 原是呓语。 沈舟颐虚惊一场。 最近他屡屡受伤,先是脸颊挨个大耳刮子,后手背挨咬, 全是拜戋戋所赐。 可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竟然觉着被她打, 痛并快乐着……? 她咬他, 是因为她对他活泼了许多, 胜于她一潭死水似的任他摆布。 他居然隐隐感到欣慰。 沈舟颐无可奈何捏捏眉心。 自欺欺人,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又凝视她睡颜许久,才穿衣离去。 一个时辰后戋戋苏醒,发现自己脖颈被糟蹋得落花流水,暗红的吻痕七零八落,雪白的藕臂上也片片青紫,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舟颐的杰作。 戋戋咬牙切齿,气怒猛锤被子,把沈舟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她浑身寸寸都似灌满黑醋,懒于起身,左右她被困在这里日日躺着,起与不起并没区别。 只盼望着,沈舟颐昨夜说的真话,她没怀上孕…… 午牌时分仍是昨日送膳的姑娘过来,饭菜同样琳琅满目。 戋戋借机和那姑娘攀谈,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自救。那姑娘却甚为羞涩拘泥,戋戋费半天力气才问出对方名叫李青娘,这间馆子原是养瘦马的馆子。李青年去年方被卖到这里,乃是最低等的瘦马,因而每日承担送饭这种跑腿活儿。 两人相处数日,一回生二回熟。 李青娘也隔着窗户:“问小姐高姓?” 戋戋心有顾虑,未敢把贺家之事暴露出来,只报自己叫姚阿甜。 这听起来,可不像个大家千金的名字。胜在李青娘单纯,未曾有所怀疑:“原来是姚小姐。” 戋戋问李青娘和沈舟颐是什么关系,这处秦楼楚馆的鸨母和沈舟颐又是什么关系?理说她是朝廷“要犯”,鸨母如何敢容许沈舟颐幽禁自己于此,不怕招惹事端么? 李青娘对此知之甚少,只知道那位公子风姿挺秀,出手极是阔绰,一向凶恶的妈妈也对他极为尊敬。 她语气充满羡叹:“那位公子是姚小姐您的夫君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