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才追到宫里来的。 他以为她多少有点点的爱意,会惦记他。错了,错了。她就是那惰性的羔羊,非得靠人拿鞭子在后面抽。 沈舟颐从仁康宫出来只是短暂的歇息,之后还要继续为太后医治。 四书五经他涉及不深,研读过的医书却汗牛充栋。他书房中密密麻麻摆放的都是古医灸典籍,每本勾勾画画圈点标记,极尽认真,外人看着跟天书似的。加之他有治疗北域奇毒雪葬花的秘法,只囿于太年轻,若年岁再大些,入宫当太医完全有资格。世上庸医多良医少,撇开沈舟颐的人品不论,他在术业上的造诣实非同样行医的贺二爷、邱济楚等人可堪比拟。 陛下固然是乾坤在握的一国之主,晋惕固然是唯我独尊的世子爷,最让戋戋难于应付的还是沈舟颐。 戋戋痴痴怔怔回到自己僻静的小宫殿去。 蹉跎了一下午,离晋惕来接她的时辰已不远。 她和衣躺在小榻上,盖好厚厚的被子,浑浑噩噩,睡也睡不着,醒也醒不来,片刻就发起低烧。睡梦中晋惕来接她,关切半跪在她床榻边,扑面而来风尘仆仆的寒气。 “戋戋!” “戋戋!” 戋戋听见他在急切唤她,一声又一声。 宫女道:“世子别推小姐,小姐这是烧热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烧热?下午我与她在花园分别时她还好好的!” “花园?您怎么可以带小姐去仁康宫后的那块地?陛下的一位贵人失足跌进过那里的井,至今阴魂不散,平素冷冷清清的,小姐此番定然被吓着了!” “啊?竟有此等事。” 晋惕与宫女的对话不断传入戋戋耳蜗中,男人捶足顿胸自责,后悔不该带她去那小花园,本觉得那里僻静安宁的!戋戋迷迷糊糊地想,吓着?自己确实吓着了,却不是被冤魂吓的,而是被那圣人般的面孔,魔鬼般心肠的人吓着的…… “我本来打算今日带她回王府。” “贺小姐额头滚烫,世子爷还是莫让她奔波了,一会儿请位太医来瞧瞧。” 晋惕大为遗恨,两只粗糙的手不甘心托着戋戋,不断呼唤她试图把她唤醒,可一切都是徒劳。 晋惕担忧戋戋,竟想留在宫中陪伴她,但他一个未净身的外男,又怎能容许。 “世子爷放心,奴婢是陛下专门派来照看贺小姐的,定然不敢懈怠。” 晋惕心摇神驰,窒闷难当,怎么他一要接戋戋走,她就有病了呢? 他把瘦弱的戋戋紧紧搂在怀中,像堵密不透风的墙,宽厚魁梧的胸膛闷得戋戋险些喘不过来气。 戋戋微微掀开眼皮,孱弱:“世子爷。” 晋惕怃然有感,吻向她苍白的唇。 戋戋颤然。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说:跟晋惕走吧,他为人虽有些倨傲跋扈,但对你是真心的。另一个声音说:想死么?不想死的话,就别跟晋惕走。 戋戋最终还是挣扎着避开了晋惕的索吻,捂着胸口咳嗽好几声。 晋惕愧然,抚摸她的头发,“戋戋,对不住,刚才又没控制住自己……你好好休息,我,我明日再来看你。” 天擦黑,禁宫要落锁,晋惕身为外男不能再在宫里逗留,他必须要走。 晋惕依依不舍地勾住戋戋的小拇指,走得极缓极缓。明明他们前几日也是这样白日相会、日落分离的,不知为何今日尤其感伤。晋惕又叮嘱戋戋的随侍宫女好几句,才载叹载愁离开。 戋戋泪眼凝噎地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忽然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笼罩。 别走。 她无声呐喊。 如果可以出声,她此刻的声音一定振聋发聩。 她以前确实讨厌死晋惕了,甚至就在今晨他亲她时,她还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