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抹丽色。 赵鸣琴不悦,随着丈夫走过去。 晋惕站在杏花树影后,一对年青男女正在树下说话。男子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女子额上,那神情动作仿佛在笑问女子是不是发烧了;女子拨开男子的手,颔首不语,她柔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低矮的妇人髻,眉眼不胜温婉。 定睛之下,正是沈舟颐与贺戋戋。 晋惕的眼圈蓦然红了。 睽别已久,她……已经嫁给沈舟颐了吗? 赵鸣琴也好奇地朝这边望过来,一望之下,大惊失色,竟也红了眼圈。 她这感伤倒不是为贺戋戋,只是贺戋戋身畔的那位青袂公子,却不是她年少未嫁时魂牵梦萦的情郎是谁? 须臾间,夫妻俩都各自呆住了。 缥缈烟云,纤翳不生。云开日朗,草木竞秀,好一个阳春四月。 远处的戋戋雪腮鼓起,郁然离开沈舟颐要走。沈舟颐含笑拽住她,往她鬓间簪下一朵杏花。杏花白洁,衬得美人更完璧无瑕。 晋惕绷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对眷侣这才察觉,齐齐朝晋惕这边睨来。 两对夫妇,八目相对。 戋戋见了晋惕,尬然不知自处,沈舟颐漫然望向戋戋,晋惕神情激动地瞪着他们二人,赵鸣琴则目不错珠地望向沈舟颐。 “好巧啊。” 良久,沈舟颐和晋惕同时开口的。 周围游人如织,热热闹闹,唯有他们这里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且尴尬的。 晋惕扫也不扫沈舟颐一眼,径直来到戋戋面前,定定问她:“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戋戋语塞,哪想到晋惕上来就问得这么直接。她心头微有动容,神色复杂地抬眸,小声嗫嚅道:“嗯,好。” 这一声好,令晋惕如逢暖阳,仿佛原谅了他劫她的仇。 晋惕眼角有晶莹闪烁,流下泪来。 半年多不见,她的衣着举止大有改变。可即便她梳着代表别人妻子的妇人髻,他还是死心不改如痴如狂地迷恋她,她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能让他发疯。 赵鸣琴见丈夫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很郁闷,哑声对沈舟颐说:“今日终于见得庐山真面目,原来,你是她的人啊。” 沈舟颐和赵鸣琴的那段孽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故人相逢,他倒也不愧不怍,礼数周到道:“听闻世子妃刚得贵子。” 赵鸣琴点头,喜极而泣:“是个可可爱爱的男孩。” 沈舟颐道:“恭喜。” 赵鸣琴哽咽道:“原来你便是沈家公子,之前我也听夫君讲过你几次……” 但晋惕都是骂他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的。 沈舟颐一笑了之。 赵鸣琴稍稍整顿神色,上前半步,拉回失魂落魄的晋惕。晋惕身子虽离开了戋戋,眼神却还如拉丝般,苦恨难舍地胶着在戋戋身上。戋戋始终不回应他。 沈舟颐不动声色地扣住戋戋的五指,两人的肩头挨得近了近。 晋惕看在眼中,认定沈舟颐是在挑衅。可他再无资格叫沈舟颐放开她——他已经成婚了,身畔站着另个女人。 为了缓解气氛,赵鸣琴客套道:“来日我家办满月酒,还请二位赏光前来。” 话刚离唇,赵鸣琴就后悔了。晋惕厌恶沈舟颐至此,怎容得后者来魏王府吃酒?即便晋惕让来,沈舟颐怕也是不敢来的。况且,晋惕还对贺戋戋多有不轨之心,她这么说等于给自己挖坑。 晋惕语气不善地道:“来,沈舟颐,你一定要来。” 转而颤颤对戋戋道:“也是……盼着你来的。” 沈舟颐颔首:“承蒙盛情。” 戋戋蹙蹙眉,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晋惕眼神幽怨,在提醒着她什么。那可怜的哀求之意,在无声地求她不要嫁给沈舟颐。 她隐隐感觉,去满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