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目的达成了,片刻都不在他身上多呆。 沈舟颐脸色一阵白一阵黑,隐隐感觉什么东西又不老实了。 …… 父母之辈死后,老太君与自己的娘家早已断联了。此番蓦然回去,不为别的,只为提供个场所给戋戋和李大郎见面。 戋戋嫁给李大郎也不全是坏事,待他们夫妻俩来年搬到那物华天宝的金陵去,卖绸缎发了大财,也能顺带手给贺敏说桩好亲事。否则就凭贺敏那残废样,定是老大难,临稽哪有像样儿的姑娘肯委身。 老太君思来想去,贺敏的伤病虽好,但直接叫沈舟颐与戋戋退婚未免过河拆桥之嫌太重,沈舟颐必然不能答应。唯有先暗度陈仓地敲定戋戋与李家的婚事,待出了热孝期立即叫李大郎下聘,才能杀沈舟颐个措手不及。 行此计之前,贺老太君再三确认李大郎的麻风病,李老爷信誓旦旦说:“好了,真的大好了。其实大郎当初根本没犯过麻风,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贺老太君这才放心,否则宁愿不顾贺敏的婚事,也不能推戋戋入这等火坑。 送贺老太君与戋戋走时,沈舟颐摸住戋戋的手问她:“记得妹妹说此行去两日?” 戋戋水灵的大眼睛眨眨,视线作了回答。 沈舟颐道:“就只是探亲吗?” 戋戋点头,“只是探亲。” 沈舟颐笑若清风:“好,我在家中等着妹妹。有件事情考虑得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看情况要不要把这个惊喜送予妹妹。” 戋戋暗道他能有什么好事情,左不过是逼她成婚之类的,表面好言好语应下。 贺老太君这时催促,戋戋便辞别沈舟颐。 沈舟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凉风中伫立甚久。 王家离贺家的路程不远不近,虽是贺老太君的娘家,但王家现在的掌权人早已更迭,对贺老太君的到来不能说多热情,只是不排斥罢了。 李大郎随父亲李老爷早到王家一步,李大郎见到貌若天仙的戋戋,不禁心旌摇曳,垂着头羞赧着不好说话。 李老爷佯装巧遇,“幺小姐也来啦?这下可热闹了。” 王家大夫人向姑母贺老太君见过礼后,也对戋戋这冰雪可爱的小姑娘爱不释手,私下里问贺老太君什么打算。 贺老太君道:“孙女儿心慕李家大郎,借此机会,想叫两个年轻人多熟悉熟悉。” 王大夫人恍然:“原是如此,真乃上天育成人之美。” 用饭时,王大夫人便若有意若无意地安排戋戋与李大郎坐到一处。戋戋不小心将筷子掉落在地,李大郎忙不迭帮她捡回,弯腰之际碰到了她粉嫩嫩的绣鞋。 李大郎顿时脸红得跟要裂开一般。 戋戋嫣然道:“谢谢大郎。” 李大郎挠头,躲闪连连,像个不会说话的结巴。 借着外出醒酒之际,李大郎满心激动地对父亲讲:“她冲我笑了,冰清玉洁,跟位仙女一样。” 李老爷敲打儿子,“凭地没出息,连顺溜地对人家小姐讲话也不会。” 李大郎又笑又哭,“她是否因为我笨口拙舌,而厌弃我?” 李老爷思忖道:“那倒不会,若非贺小姐有心于你,这次不会跟贺老太君来王家。只是她之前许过人家,还有个表兄。若你真娶她的话,须得确认她是完璧之身才行。想那贺家连庶女都舍不得嫁给你,忽然这般便宜地介绍嫡女给你,实在奇怪,别是烂梨才好。” 李大郎皱眉道:“父亲多虑了。” 李老爷摇头道:“我看她那哥哥不是善茬儿,要想娶到她,咱们须得先下手为强。如今聘礼固然不能送,定亲信物却须得先送到贺家,好叫她那哥哥知晓她被咱们占上了,免得生出翻悔之事。” 用过膳后,大人们各自说话。戋戋与李大郎往后花园转转,一路上见萧条的冬景,枯黄的落叶。李大郎心中紧张不敢说话,都是戋戋在问,他在答。 少女甜美的嗓音悦耳极了,听她说话,李大郎感觉自己吞下润润的水蜜桃。 戋戋与他并肩走着。念起父亲的叮嘱,李大郎小心翼翼道:“若冰妹妹,上次听说你已有了未婚夫,是怎么回事啊?” 戋戋道:“我不是信中和你解释过了吗,祖母认为那桩亲事不合适,已帮我与他退掉了。” 李大郎暗喜。 “那,那……你心里,还有你表兄么?” 戋戋轻轻摇头。 李大郎喜之愈深。 戋戋的柔荑若有若无地靠近李大郎,顷刻就要碰到她的手……却每每又碰不上。这当然是欲擒故纵的花招儿,奈何李大郎初涉情.事,并察觉不出来。 “若我们成婚,我带你去金陵,可好?” 踌躇良久,李大郎鼓起勇气又道。 戋戋含笑避过头去,“我都听我祖母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