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抬头看她一眼,问道:“什么事?直说吧!” 云浅雪讪然说道:“如果岑先生近日没什么事情,我想请你在云氏锻造行坐镇一段时间,并不限制先生的自由,只要每天露个面就好了,说句俗气的话,报酬尽管开口。” 她倒是有想法,打算一鼓作气借机崛起,打破武氏雄兵这些年的压制和禁锢,很可能,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这女子果然是个商业人才,思维敏捷,通情达理,行事果断,难怪能掌管云氏锻造行。 不过,这就给了岑牧一个顺理成章了解云家实际状况的机会。 岑牧点头说道:“事情倒没什么,不过你得先告诉你,你家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对手可能是谁?” 云浅雪微微蹙眉,沉吟道:“对于对手的问题,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一直向家父求证一些事情,但是都得到一些否定回答,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他的答案和我判断是相互违背的。” 岑牧身体微微前倾,保持聆听的姿势,并不插言。 云浅雪继续说道:“云氏折叠锻打术是云家的独门绝技,凭借这份技艺在卢克城挣得一席之地,并发扬光大,才有云家今天的规模。 先生应该看到过对门的武氏雄兵,这家店崛起快速而诡异,具备很多无法理解的特征:充足的资金、最优良品质的原材料、不俗的技工师傅、深不可测的后台,以及超前的扩张策略,尚未开门营业,就制订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投资计划,将赶超云氏锻造作为目标,仿佛根本不操心失败似得,这完全不符合商业规律! 武氏雄兵曾一度被卢克城的经济学家们讥笑,老板被当作一个人傻钱多的土豪老板,到锻造行业大肆撒钱。 可是结果呢?在三四年内,武氏雄兵从一个行业新丁成长为行业巨擎,生意上已经稳压我家店一筹,而在前段时间,将我云家好几名大师级锻造师挖了过去,从此,云氏锻造不再是云氏锻造行的独门标签,武氏雄兵彻底占据卢克城第一兵器行的头衔!” 没想到云家竟然被逼到这个程度?! 岑牧笑道:“是不是你待人苛刻,活多钱少,才导致大师们都跳槽了呢?” 云浅雪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我是这种鼠目寸光的人?!云家的传统是,技艺只传自己人,外姓人只能学到锻造六法中的三法,自家人能学到五法,而只有被认定为云氏锻造术传承者才能学满六法。我不知道对手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导致连自家人都跳了过去。” “你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当然处于被动咯!” 云浅雪苦笑道:“先生说的是,我曾想办法打听过,可是武氏雄兵的口风非常紧,像是一块铁板一样。 而且,从他们开业一来,一直受到城主世家的关照,像今天马文来闹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这个月第二次,这个季度第六次,越来越频繁。 最近两年,我们店所有的纠纷,几乎都以败诉而告终,武氏雄兵是最大受益者。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就是圣教,因为城主世家就是圣教的代表,圣教觊觎我家的生意,想占为己有,只要这个假设成立,一切现象都可以得到合适的解释!” 岑牧皱眉道:“这个假设很合理,为什么你还如此纠结?” 云浅雪露出困惑的表情,说道:“说实话,家父和圣教的关系也很不错,甚至曾经接受过上一届主教大人的接见,在早期,家父刚接家主之位时,受到教会许多恩惠,能顺利接掌云氏锻造行五家门店,教会有很大贡献。 只是,家父不擅长经营,更不擅长御人,主持云家生意,每况愈下,幸亏有圣教政策支持,才勉强为继。 我接管云家后,生意有所起色,结果,这时候出现武氏雄兵这个对手,它几乎和我接位同时出现,步步蚕食我家的生意,直至当前的情况,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岑牧问道:“你没有兄弟吗?你家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流之辈来操心生意的事情?” 云浅雪叹道:“我有两个哥哥,可是他们做生意的本事没学到,却都继承了我爹爹走马章台寻花问柳的本事,一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