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多谢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长久悬置的什么东西便终于,轻声地碎掉了。 柳斜桥望向大海,“殿下。” 他忽然改了称呼,令她微微拧了下眉。 “我相信殿下能一统天下。”他说,“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将是那个肇基的王者。” “为什么……说这些。”她有些不自在,好像这一整日花费力气营造出来的幻境突然被拆除,她转过了头去。 “我从来没有认真地说过吧?”他平静地道,“殿下在我心中,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也是世上最好的主君。在我们初相遇的那一日,我站在您的阶下,仰望着您,我便知道,您一定能得到一切您想要的东西。” 她不想再听了,抓着他的肩去亲他的唇,“可是我只想要你。” 他温柔地接受她小猫一般的舔吻,“您是天下的公主,您不可能只有我的。” 她任性起来,抬腿坐到了他的身上,“我只想要你!” 他低低地笑起来,双手扶住她的腰,微微抬起头,眸光湛亮如洗,“好。” 她狠狠地吻了下去。 (二) 海风吹灌进海礁之下,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她一把解开了头巾,流墨般长发披散下来,如千万重缭乱的暗昧的花影。海上的月就在她的脸颊之侧,映出一片皎洁的幽光,落在她桀骜的眸子里。 他慢慢地抬起手来轻抚她的脸,她咬着唇,将手按在他胸膛,慢慢朝他俯下身去。 他的手倏忽滑落在她腰际,轻悄悄解开了衣内的系带,那系带上含羞的梅花蓦地被打开来,被月光笼罩着,绽放着,又随那衣物飘落在地上。 咫尺之距,徐敛眉凝视着他,而他认真地抬起身来向她送上了吻。 这个虔诚的吻如一个火种。 好像是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种不可抑止的渴望,徐敛眉突然很想要这个男人,又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地想要他,在这么多年的口是心非南辕北辙之后,她仍旧可以为了他的一点点最细微的碰触而放任自己软成一滩水。 海浪不断地拍击着岸,黑黢黢的岩礁像一座永恒的森严堡垒。她有时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海浪拽到深海底里去了,她不能呼吸了,可他却又总是在最后一刻抓稳了她,渡给她活命的气息,呢喃着一些暗夜里听不分明的话。她想她的人生好像也是如此,她不能没有他,只要一开启那样的想象,她就会窒息。 所以他们只能呼吸交缠,性命相连,汗水滴落在一起,爱抚变得没有了章法,而探索对方的渴望却仍旧很强烈,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只有对方的温柔、甚至是带来疼痛的温柔,才可以稍加弥缝。 “阿敛……”他吻着她,在她柔软的发间痴迷地呢喃着她的名,她搂住他的颈给予更热切的回应。谁也没有工夫去笑话对方了。在这无人的海边,在这无声的月夜,两个人都褪去了所有的伪装,□□裸无遮掩地摆出了自己的所有,从此再没有谁比谁更高明,再没有谁比谁更低贱,两个人,都已经把自己,燃烧尽了。 很久之后,她乏了,他便抱她在身上,絮絮地同她说些不相干的闲话。她有些困,却绝不肯睡,只睁着眼睛瞧他。那春水一样的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