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辙伸手将夏氏扶住,又替她抹去了眼泪,最后叹道:“娘不要担心,我会在这里陪着娘住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怕那小狐狸精被她磋磨受委屈。夏氏想起她这辈子,压根儿就没被丈夫如此疼惜心疼过的,眼瞅着儿子疼媳妇,心里头哪有不恨的。 只是任凭她怎么哭闹,孔辙都是任你唾骂捶打,却是半句话都不松口。 这般闹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时候,那夏氏实在是闹不动了,终于躺在了崭新的褥子上,盖着崭新的薄被,就昏沉沉睡了过去。孔辙这才喘了口气儿,往自家屋子里去了。 萧淑云很是担心了一整日,见得孔辙回来,一眼就瞅见他脸上血红道子一条一条的。忙叫人把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子拿了过来,仔细地拿了簪子挑出来,给孔辙细细涂抹着。 “又让你受委屈了。”孔辙想起今日本是要出去游玩赏景的,如今出了这事儿,却是好日子都眼见着要没了,哪里还能出去玩耍看景的。 萧淑云笑道:“二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哪里受了委屈了。只是今个儿见得三婶娘实在情绪不稳,怕得去了再叫她心里不快,就躲在屋子里没敢去。”说着把簪子放在了桌面上:“我想着,若不然还是让三婶娘住在隔壁,好歹离得近,也好就近照顾不是。” 孔辙心里真是感激,将萧淑云搂在怀里,小声叹道:“你何苦这般良善,什么委屈都自己个儿忍着。”又轻轻在她肩头拍了拍:“她性子如今吓人得紧,还是搁在外援儿里,叫人看着比较妥当。” 萧淑云靠在孔辙怀里,听他的心跳声一下连这一下,小声道:“我只是怕得三婶娘受委屈,咱们失了礼数,没了孝道。” 孔辙叹气,竟萧淑云扶正道:“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怕是这些日子我要住在前头了,等着家里的人来,把三婶娘接了家去,到时候我再搬回来。” 这般做却也是应该的,萧淑云回道:“这本就是应该的,若不是三婶娘厌恶我,本该我陪着去住,才是最合适的。” 孔辙心里仿佛被铁锤狠狠的击打了,没错,他亲娘是厌恶他的妻子,可为何要厌恶?好似这厌恶是打云娘才嫁进门儿后就开始的,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知道你良善。”孔辙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我且先回去了,怕得三婶娘醒了寻不得人,回头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有了孔辙的首肯,萧淑云自是不需要去夏氏跟前立规矩,受磋磨。隔壁虽是闹得厉害,但是闹不到跟前来,萧淑云日子倒是过得和往常一样,只可惜孔辙回来的时候愈发的少了,每日里闲暇的功夫,都被夏氏给耗尽了。 这一日,萧淑云算了算日子,该是她小日子的时候了,就叫碧儿和珠儿,拿了面纱做了长袋子,又塞了棉花进去,只等着来红。然而等了好几日,一向准时前来的小日子,却是推迟了。 朱嬷嬷先是警觉起来,提醒了萧淑云。 却不亚于头顶惊雷乍响,萧淑云可是不曾料到,这么快,她就能有了好消息来。先是不敢相信,再就是激动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转圈,然后就扑了过去,一把扯住朱嬷嬷,叫她赶紧的请了郎中进来。 可朱嬷嬷却是老道儿人,知道这月份儿太小,也有不准的,若是急冲冲请了郎中过来,却是一场误会,可不是白白叫人笑话。于是就拦住了激动的萧淑云,说道;“奶奶不是要去铺子里看看生意吗?咱们先去看生意,回头再去看郎中,总是要实打实的摸了脉,才能说给旁人听。” 萧淑云立时就回过味儿来,忙就又催促着珠儿去叫人备下马车。 珠儿出了屋子,一颗心立时就激荡起来。 奶奶若是真个有了身孕,那二爷身边儿没个伺候的,自是不合规矩的,势必是要有个贴心人儿伺候的。到那时候,她是她的贴身侍婢,卖身契又是在她手里,还不是任她揉圆搓扁,自然是更加放心的人选了。 碧儿一瞧珠儿那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便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心里真是恨得不行。这死丫头,到底还是死心不改。 然而上回珠儿因着绿莺的敲打,误会了是碧儿告的密,回了屋子里,两个人关起门就小声吵了一架,最后还动了手。好在两个人都还没昏了头,那掐的指甲印子,自然都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然而自打那回后,两人就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