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平也算我输,”车罗风答道,“不管怎么躲过,都是命中注定。输了,从一开始就没赢过,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谁教你的箭术?” 陈星笑了笑,没有回答。 车罗风推开众人离去,项述道:“安答!我教的箭术!” 陈星渐渐平静下来,眼望车罗风离开的身影。 “啊!任务终于完成了!”陈星爬下马来,把弓扔到一旁,擦了下额上的汗,背后已里三层外三层,全被汗水湿透,抱怨道,“老子辛辛苦苦半年多,就是为了今天!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学武了!太累了,真是累死我了!项述呢?又去哪儿了?” 陈星走出赛场,望见项述与车罗风站在边上正说话,车罗风朝陈星望来,再稍稍抬头,直视项述双眼。 陈星不爽了,当即朝车罗风走去,项述却看也不看陈星,抬起一手,以手掌朝向他,示意“停”,又指指地面,意思是站着,别过来。 车罗风与项述彼此沉默良久,最后,项述抬起手,放在车罗风肩上,拍了拍他。车罗风最终点头,闭上双眼,转身走了。 其后,项述方朝陈星走来。 “他说什么了?”陈星问。 “没什么。”项述心不在焉地答道,眼神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复杂。 陈星又觉得有点索然无味,风吹了起来,吹起在他们头顶,敕勒川漫天的幡旗,旗上绣着的圣兽栩栩如生,犹如穿梭于天际。 陈星转身,离开赛场前,问:“大单于,现在去哪儿?” 项述答道:“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变得奇怪起来,谁也不说话。陈星只朝山前慢慢地走去,经过高车人的集市,看见一面盾牌。 “滑雪去么?”陈星停下脚步,朝项述问。 项述沉默良久,说:“不去。” 陈星:“……” “哦。”陈星答道,“你生气了吗?” 项述说:“彩头是什么?” 陈星勉强一笑,答道:“车罗风没有告诉你么?” 看项述那模样,明显已经问过车罗风了。 项述转身离开敕勒川,走向阴山西岭,始终一语不发。 陈星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我们闹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项述还是没有回答,踏过积雪,武靴带起少许雪粉。陈星跟在后头,一场比试之后,令他有点喘息。 两人来到了阴山西麓山腰上,陈星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实在玩得有点过头了,想朝项述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项述只在山腰上站着,从此地望去,敕勒川中,暮秋节的美景一览无余。 “就没有人告诉过你,”项述伸出手,认真道,“如果你的意中人是个铁勒人,想找他滑雪的话,要耐心等待他,先主动朝你伸手么?” 接着,项述朝陈星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霎时间陈星一阵晕眩,不知所措地看着项述的手,眼眶不禁发红,下意识地望向项述双眼,继而缓缓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可是……咱们没带盾牌。”陈星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一片混乱,竟是想到了这么毫无关系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来。 “心灯。”项述将陈星往自己怀里一拉,顿时心灯光芒万丈,鎏金武袍飞扬,项述抱着他,朝山崖凌空一跃,错步,金光聚为盾牌翻转,落在脚下,滑向敕勒川中! 陈星蓦然大喊,转身抱紧了项述,埋在他的肩前。 金光平地而起,项述带着陈星,在山下一个转弯,催动心灯光华,绕过敕勒川,脚踏盾牌,沿着绵延的雪岭,反向滑上了西麓山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