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项述行礼。项述起初还会说声“也洛萨”,后来说得烦了,索性不理会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少汉人也出来,争相一睹项述风采。陈星于是不乐意了,看了几眼项述,再看周遭,心里开始不爽。 两人:“……” 项述:“你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想去哪儿?长安我也很久没来了。” 陈星拉着项述,朝汉人聚集的地方去,不片刻拓跋焱倒是会意,派了禁军过来拦路,让人别看了,大单于不喜欢被人看,人才少了些。不多时,来到汉人区,渐渐地不再被围观了,唯独年轻男女,忍不住偷瞥项述几眼。 陈星本意只想逛逛,看见一些摊子上挂着手绳,却不是秋社时的月贝,不过是些寻常装饰,便停下来看了眼,项述则背着手,站在后面。 “先说好,”项述答道,“孤王没有带钱。” 陈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知道项述肯定带了钱,不过是逗他玩。 “我不想买,”陈星答道,“不过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项述:“?” 两人并肩,在市集里慢慢地往前走去。 陈星想了许久,终于道:“在我们江南,有一个节日,叫作社日。在社日上有一个习俗,互相喜欢的人,会买两串用月贝做的手绳,送给对方。” 项述:“唔。” 陈星侧头看项述:“有这么两个人,应该是互相喜欢,逛街的时候看到手绳,便买下来了……可是其中一个人等了半天,另一个却迟迟没有送他。后来啊,他问‘你要送给谁?’那人却什么也不说,把自己那串收了起来。” 项述:“?” 陈星疑惑道:“项述,你觉得为什么他不说话呢?” 项述一脸疑惑,想了想,说:“哑巴?” 陈星:“……” 陈星笑得肚子都痛了,倚在路边,项述却莫名其妙。 陈星又解释了一次,项述说:“谁付钱?” 陈星说:“哑巴付的钱。” 项述说:“这不就是送了的意思?钱都是哑巴付的。” “哦,”陈星恍然大悟,说,“是这样啊。” 项述又道:“兴许哑巴心里也不乐意,为甚么不是前头那人先送?” “啊,”陈星笑了起来,说,“懂了,你的意思是,哑巴等着对方送自己,心里头在较劲吗?” 项述随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无所谓,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陈星又说:“为什么不是哑巴送呢?他明明喜欢对方。” 项述正色:“那女孩不就仗着……” 陈星说:“男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少年郎吧。” 项述便“哦”了声,想了一想,答道:“少年仗着哑巴喜欢自己,是以待他忍不住了先送,哑巴却已表了真心,买下手绳,不就已是有意?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何必这么欺负人?” “这哪里说得通?”陈星忽然就有点生气了,说,“少年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也喜欢那哑巴!” “那他为何不说?”项述有点奇怪,怎么说着别人的事,陈星突然就生气起来。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觉得哑巴不爱他。”陈星想了想,说,“他……嗯,他得了病,也活不长了。” 项述皱眉道:“怎么乱七八糟的条件越来越多了?先前怎不一次说清楚?” 陈星:“感情的事,哪里说得清?算了!” 陈星要被项述气死了,项述却十分疑惑,问:“怎么了?” 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这小子是不是有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