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老爷,我来了。”身上还背着弓,不知道从哪寻来的。 陆璟笑了:“不是让你留家里照顾的。帮老爷穿好盔甲,你就回去吧。” “我想跟着老爷去。”福顺有点尴尬。 上回马六凌迟、高谷砍头,他尿了裤子,给蚕姐好一顿笑话。这回想去杀两个瓦剌人,也好扬眉吐气回。 “家里不能光几个妇道人家的。要是有个什么,也能帮着定定心。” “那让阿福哥回去吧。他比我更有作用。”福顺在陆璟身后,把盔甲系紧,再给陆璟带上头盔。 杜阿福已经站在陆璟的身边,没说话。 “那你们俩都回去吧。”陆璟低头笑了。若是他不在,总得有人把徐惠然护送回吴泽县,这点杜阿福确实比福顺要可靠得多。 福顺急了:“老爷……” “老爷,城在,家里有没有男人都没事。”杜阿福瓮声瓮气说。 “阿福说得有道理。我们守住了怀来城,我们的女人才不会落入瓦剌人的手里。”陆璟走到了马边,“出发吧。”翻身上了马。 常千户喊了声:“上马。” 军士们整齐地上了马。 郭县丞让把城门打开,吊桥放了下来。 一排排军士整齐出城。常千户和陆璟走在出间。马蹄全用布包起来,走在泥土路上悄无声息。 皇帝带得二十万大军,是在离怀来大概二十多里东南方向大败的。按溃败进怀来城的兵士说,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郭县丞站到城墙上,往南边望,天上连个星星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 边上的冯典史说了句:“这真是老天保佑。要是明天早晨老公祖他们没回来,就靠咱们俩了。” 郭县丞有些心慌,那就是他必须与怀来共存亡。陆璟在,他总是可以躲在后面的。 “老公祖,会回来的。”郭县丞安慰着自己。他是有老婆孩子、孙子、孙女的,一大家子全在怀来,可不能让瓦剌人攻进城。 陆璟一走,徐惠然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家空荡荡,就像她的心里一样。 徐惠然让蚕姐和罗妈全在正屋的东间里一起等陆璟、杜阿福和福顺回来。 罗妈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小杌子上,两只眼睛担忧地四下张望。 蚕姐坐在炕沿上:“罗妈,跟你说没事的。”把手里的纺锤一打,线边拧在一起缠了上去。 “福顺又不是阿福。”罗妈嘀咕了声,眼睛往织布的徐惠然望去,“五奶奶还织得了布。” 徐惠然听到了,轻轻叹了口气。重生后,只有织布能让她安心。 “哐当……哐当……”的织布声,就好像陆璟还坐在边上看书一般。 “我不是还能纺线?罗妈,你纳鞋底吧。五奶奶要给老爷做双新鞋,鞋样已经剪了,就是鞋底没纳呢。正好,你坐炕上来,把鞋底纳了。”蚕姐把针线笸箩拿过来,翻出鞋样剃了过去。 罗妈站起来,坐在炕上,接过来,拿锥子一扎,抽着线。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蚕姐熬不住,在炕上歪着睡着。 徐惠然瞧到,拿床被子给盖上。 罗妈嘀咕声:“心真是大,自己男人在外面居然睡得着。” “她是相信阿福。”徐惠然看着蚕姐,她也相信陆璟,可还是担心,总怕有个意外。外面的天色这么黑,不知道陆璟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瓦剌人杀上了。 陆璟和常千户趴在一个土堆后,往前瞧。黑夜里可以看到前面有火光,但太远了,看不真切。 “爬过去瞧瞧。”陆璟说。 “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