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 罗妈正做着早饭:“蚕姐,你还是新娘子呢。这里用不到你,你回去歇着吧。我告诉你,女人头一回可不比男人,可得好好休息下。” 蚕姐把头低了下来:“我没事。我去五奶奶那呢。”贴着门边像老鼠一般蹿了出去。 “你呀,真是离不了五奶奶。”罗妈扭回头,已经没有了蚕姐的影,“怎么跑得这么快,我又不会问什么的。” 罗妈撇了撇嘴。她是好奇想问什么的。 徐惠然正在梳头。 今天是休沐日,陆璟穿着贴里站在边上瞧着,在妆奁盒里挑着头面:“戴这个秋虫的吧?到底已经进秋了,应着景。” 徐惠然瞧了眼陆璟拿着的做成蝈蝈样的通草花,抿着嘴笑:“我不记得我有这个。” “前阵路过首饰铺就进去转了转,也不贵,想着那年你一个通草簪掉井里,还看了半天的井。”陆璟替徐惠然插在了鬏髻上。 徐惠然的眼神动了动:“其实那回没簪子掉井里。” “哦。”陆璟轻轻地笑,“没掉也好。” “我是想到……”徐惠然正要说,看到蚕姐站在门前,脸色有些不对,给陆璟使了个眼色。 陆璟明白了:“我正好要写副字,回头拿给高学士瞧瞧,我去书房了。”便走出了门。 等陆璟走远,望出去都到了垂花门,徐惠然才问:“蚕姐,怎么了?” 蚕姐嘴一瘪,想哭,人往徐惠然这走了过来:“五奶奶,阿福是坏人,他根本以前是装出来的。” “阿福怎么了?他怎么不好了?”徐惠然有些发傻,难道真看错杜阿福了? “昨晚上床了,他不光把自己衣服脱了,还要来脱我衣服。我不给他脱,他就……”蚕姐“哇……”哭了起来。 徐惠看着蚕姐,有点明白:“蚕姐,罗妈没跟你说吗?” 蚕姐把眼泪抹了把:“罗妈尽讲些没羞没臊的话,谁要听。” 徐惠然的脸发热,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想了想只能说:“可你不听,怎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还不是田里那些大娘大婶说的,全是些污耳朵的混帐话。”蚕姐气得转了下身,“真没想到阿福也是这样的人。五奶奶,我不要跟他过了!” 徐惠然瞧着蚕姐,想着怎么办。 陆璟到了书房门口,对着正扫院子的福顺说:“去把阿福喊来。” “老爷,好的。”福顺把手里的大笤帚竖起拿着,“老爷,阿福今天早晨有些不对,避着我走。” “哦,你去唤他来。” “一定是昨晚新郎官做得太猛了。”福顺把大笤帚往墙上一靠,往后院去了。 新郞官做得太猛,才不会要避着人呢。陆璟掀起布帘子,推门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杜阿福低着头走了进来:“老爷,你找我?” 陆璟把头低了下来,想看杜阿福的脸。 结果陆璟头低,杜阿福头更低。陆璟转着要看杜阿福的脸,杜阿福转着头不给陆璟看。 “阿福,抬起头来,你脸怎么了?”陆璟干脆抬起了头,坐端正了。 看杜阿福不抬头,陆璟又激了一句:“男人家的,别像个小姑娘,连个头都不敢抬。” 杜阿福给说得没法,抬起了头,委屈地把脸一侧,露出了眼睛下的一大块乌青。 陆璟盯着那块乌青:“蚕姐打得?” “嗯。”杜阿福的眼睛往天棚看。 陆璟很想站起来,拍拍杜阿福的肩膀,这么一比他还是不错的,至少徐惠然从没对他挥过拳头。 “那你们……” “她骂了那么难听话,我还做什么。我是男人,还要脸呢。” “骂什么了?” “骂我骗她,说是不要脸的臭男人、骗子。我骗她什么了,说我想占她便宜,我占她什么便宜了。”杜阿福一骨脑说了出来,“她还说要跟我和离。” 陆璟的眼角挑了挑,真是有其主就其仆。 “那你现在……” “我还能怎么样,她是我媳妇,我只能让了。” 陆璟同意。 “阿福,这个你得让蚕姐明白,这不是你占她便宜,这是夫妻之道。这样吧,你跟我上街一趟。” “老爷,你要出门让福顺跟着去吧。” “这事还就得你去。”陆璟冲着外面喊了声,“福顺。” 福顺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什么事?”眼睛往杜阿福看。 杜阿福背转了身。 “阿福刚才不小心磕到了,我带他去瞧瞧跌打郎中。你去奶奶那里,把老爷的衣服拿来。” 福顺又看了眼杜阿福,跑进了垂花门,一直到了正屋外面,隔着帘子说陆璟要带杜阿福去看跌打,要陆璟的衣服。 蚕姐还在徐惠然这里,便去拿了陆璟的道袍递给了福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