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兄体恤下人。” 徐惠然等宋颐进去,才从车上下来,让蚕姐把马和骡车的钱付了。从大门往垂花门走时,往陆璟的书房兼外客厅看了眼。 蚕姐也在张望。 书房里的宋颐明显担心多于气愤:“元玉兄,你说真会是这样吗?” “你觉得呢?”陆璟反问。 “希望没有。”宋颐低下了头,“若真是一个太监的干儿子得了会元,那岂不是让天下士子寒心。” “太监的干儿子有真才实学,那会元也是该得的。”陆璟的中指敲在桌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一个会元。你我都是寒窗十年出来的,自然明白,不论出身如何,只有自身苦读才成。” 宋颐笑了:“是小弟偏颇,只注意着‘太监’两字,却忘了根本。还是元玉兄透彻。不过若他并无真才实学?” “中了文章总要公告出来,你我又有何担心的。”陆璟笑了。有人不怕丑,那他怕什么。 宋颐拍手道:“果然如此。你我就等着放榜看了。” 到了放榜的那天一早,福顺是最紧张的,在院子里蹦跶来蹦跶去,看到杜阿福在那栽花:“阿福哥,我们去看榜吧。” “不去。” “为什么?” “不是有报榜的人来,何必去看。” 福顺瞪着眼。 蚕姐听到了也瞪着阿福:“福顺,你去看吧。” 福顺听了就要跑出去。 陆璟在屋子里喊了声:“福顺别去。” 福顺丧气地坐在了台阶上,问蚕姐:“五少爷为什么不许我去看?” 蚕姐撇了撇嘴:“怕你去了,本来中了还成了没中。”往厨房走了去,这时候蚕姐觉得得吃些东西定定心。 徐惠然从窗户往外张望,对陆璟说:“你不去看榜吗?” “不去,我怕他们把我给抢了。”陆璟一本正经地,还往徐惠然靠了过来,“娘子到时也不会拉我,说不准还高兴。” 徐惠然想笑,却没有笑。她想起了兴宁郡主。那不是“榜下抢婿”,但也可以看成是“榜下抢婿”。 “娘子?”陆璟看着徐惠然,他是玩笑话,只是希望徐惠然不要把他往外推。看着徐惠然的神情,却知道前世定然有与此相关的事。 “相公如此出色,有人想抢也是自然。可惜现在倒没有了‘榜下抢婿’。”徐惠然低下了头,把手里缝的衣服摆了摆。 “娘子,没人能抢走我的。” 徐惠然手里的针停住了。前世,她听到过这句。缩在墙角边听到陆璟说的,那时她很相信,结果还是投井。 陆璟握住徐惠然的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徐惠然低头去看陆璟的手,把针往上提了提,还是扎到了陆璟手:“扎到了?” 陆璟看了眼:“没事。”只蹭了点皮,确实没事。 报榜的锦衣卫在京城里来回跑。有考生的人家,紧张、刺激。没考生的,也图个热闹,小孩子跑到巷口看热闹,看到锦衣卫来了,跟着跑一段。 只有这个时候,报榜的锦衣卫不让人那么害怕,反而让人觉得带来了喜气。 全京城又像在过年一般。 从上午一直报到了晚上,锦衣卫从巷口跑过去倒有几次,可一次没进来。再不进来,就是没中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