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穿一边问。 徐惠然没回头,应付地说了了声:“担心。”出了门把门关上了。 陆璟系着夹衣的带子:“才不担心呢,没给下药就算不错了。”昨日在船上听说要去见王掌柜估计就想着怎么拦着了。 太过精细也不好,不想让他去就不去了。陆璟穿好衣服去书房,秋闱到底还是重要的。 徐惠然去了厨房。年里的陆家的厨房反而是空的,不像平常那么多人。不过是烧个水、热个饭。 此时又早,厨房那安安静静的。徐惠然走近,都觉得透着股凉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厨房里传来灶里烧柴的声音。 徐惠然往里探了下头,看到灶上两个灶眼,一边在烧水,一边砂锅里还炖着什么。徐惠然走近了些,一看是葛蕊香在厨房里忙。 这么早,徐惠然叹了口气,葛蕊香是吃得苦,可也是为了日后能成人上人。 徐惠然的脚才要往厨房里迈,看到葛蕊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往后面看。徐惠然赶紧避到了一边。 葛蕊香看外面没人,把纸烧成了灰,再小心倒进砂锅里,搅拌了下再盖上砂锅盖。 那是养过蚕的纸。故蚕纸久服,终生不孕。 徐惠然的脚往后退了两步,挨着墙站着,大口大口吸着气。前世葛蕊香也是这样给她吃得药吧。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徐惠然抬起手,把眼角的泪一擦,往回走了。 陆璟看着徐惠然回来,手里却空的:“怎么了?” “灶上不空,我就先回来了。用茶炉烧点酒酿圆子,再弄点春卷。” “那也不用在那,就在这的炭盆,还省得生茶炉吧。” 徐惠然便依了陆璟。 等两个吃好,徐惠然拿着碗筷走下去的时候,正遇上陈冬梅在天井里刷牙:“四嫂。” 陈冬梅看了眼徐惠然点了点头,自从陆家有了葛蕊香,陈冬梅对徐惠然要比以前顺眼点。 徐惠然走了两步:“四嫂,昨天我回娘家,我娘家正好来了个客人说,跟蚕挨着的东西女人少碰,好像她儿媳妇碰了还是怎么了。” 陈冬梅眼神凝重了起来:“跟蚕有关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没好意思问,要不问问郑妈,看还知道什么?我不好意思去问。”徐惠然低着头。 陆家没生过孩子的就陈冬梅和徐惠然了。陈冬梅顾不得刷牙,也不管徐惠然去不去,自己就冲去厨房就找郑妈。 郑妈正跟葛蕊香、蚕姐、凝芳说话呢。 陈冬梅进去劈头盖脸就一句:“郑妈,蚕的什么东西女人碰了会不怀孕?” 郑妈眼珠子转了起来:“养蚕用过的纸吧。那个烧成灰,一直吃,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郑妈笑了,“我们家不就五奶奶养蚕,要我说,五奶奶以后还是少养蚕。” “郑妈,你那是吃。谁没事把养过蚕的纸吃的。”蚕姐不满地说。 陈冬梅没去理郑妈,眼睛在灶台上葛蕊香给炖补品的砂锅上转,瞧了半天,看到砂锅边上有个黑点,转头盯着葛蕊香指着问:“这是什么?” 葛蕊香的脸色变了,看了眼:“这是灰吧?” “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要不这么多日子了,我怎么就不见怀上的。白云庵的签上都说我今年会得个大胖小子,原来就是你祸害我的。”陈冬梅伸手就去抓葛蕊香的头发。 “四奶奶,四奶奶,我没有。灶房里的东西上都会有柴火灰的呀。”葛蕊香委屈着辨着。 郑妈过来拦:“四奶奶,是这样的,你看别的锅碗上也会落上的。” 这是实情,葛蕊香给陈冬梅的补品里加蚕纸灰也是实情。 徐惠然站在厨房外面说:“四嫂,厨房里地方小,小心伤到了。”又喊着蚕姐出了厨房,“去帮我打些井水来。我屋子里的水缸空了。”她扭头回自己的屋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