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种棉花,杜阿福就把桑树全砍了。枝条可以做柴火。树杆,杜阿福说可以做弓。 “这个有人要吗?”徐惠然问陆璟。县学、府学里都有射圃,那些县学生、府学生不都需要弓。 徐惠然就知道,陆璟的射术很精。她见过陆璟在城墙上射攻上来的瓦刺人,一箭一个。 想到这个,徐惠然对杜阿福说:“给我做一把吧。” “你要学这个?”陆璟眯起了眼。 “是。”徐惠然答得很坚决。 陆璟看着杜阿福手里的桑木:“先做几把弓吧,也许有人要。不过给小舅子做一把,他总是需要的。” 徐惠然笑了,昂弟应该要的。 陆璟跟陆李氏说,得去岳父家拜会下。 陆李氏不情不愿答应了。 徐惠然特意带上了她织得布和缫得丝,这是给娘家的礼物,还有给徐昂做得枣木弓。 这一回,徐惠然先让杜阿福去报了个信。陆家的船刚靠到徐家附近的码头,鲁妈和管事就已经在码头等了,见了陆璟先就道贺:“恭喜姑爷、姑奶奶。” 蚕姐听得,都觉得特有面子。 陆璟对鲁妈和管事和气笑着,伸出手扶着徐惠然下船。 鲁妈看得,露出慈祥的笑来,姑爷对姑娘可真体贴。还是老爷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姑爷。 徐惠然叹了口气,陆璟永远人前是谦逊知礼的,人后那就不一定了。 进了家门,把礼物拿了出来。 徐昂对于枣木弓很喜欢,在天井里拉着玩。陆璟走过去教徐昂,耳朵却听着堂屋里徐惠然和徐礼、徐苏氏的话。 徐苏氏一布和丝,就笑了:“哪里还要你辛苦织布送来。蚕丝,你就卖好了。听了你的话,家里的地也种得桑苗,养得蚕。” 陆璟的眉头不经意皱了皱。 “那娘,你就再把地全种了棉花,这样就不用我织布送来了。”徐惠然故意撒着娇气,她要娘家也因她的重生能多些钱,将来徐昂读书才有本钱,不至于最后被族人欺负,连书也读不起,荒废一生。 徐苏氏看着徐礼笑:“听到了没有,地里全种棉花。” 徐礼摇着头:“秋天吃什么?吃棉花?” “爹,你不会说咱家连买米的钱都没了吧?”徐惠然笑着问。 “那怎么会。家里这点银子是有的。”徐礼有些心虚,他刚看上了一本宋版书,花了不少的银子。 “那就种棉花呀。”徐惠然太知道徐礼了。 徐礼只能同意了。 陆璟看着徐惠然,她这么要娘家不种稻种棉花,一定有原因。成亲才几个月,在这些事上却懂了这么多。 晚上回到陆家吃饭时,陆构也跟陆源说春耕的事:“爹,小麦这几天就收,紧接着就该种稻了。家里怕都得忙些。” 陆源点了点头:“四郞和五郞还是读书要紧,他们秋天还得再考一场呢。大郞、三郞,你们就辛苦些了。”陆源又转向刘玉秀,“大郞媳妇,三郞媳妇正坐月子,你和几个妯娌多干些。” 刘玉秀点着头,几个妯娌,哪里有几个妯娌,一个坐月子,一个从不干,五郞媳妇还有自己的地呢。她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陆构似乎想了想才说:“五郞,我听说你们全要种棉花?”眼睛瞥着陆源。 果然,陆源问了:“五郞,这是为什么?你们不要看人家种棉花,你们也种棉花,回头吃什么?” 徐惠然静静听,如果她告诉陆家秋天时会米贱丝棉都贵,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