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起了汗。 陆璟从余光里看到了徐惠然的局促,把手里的细竹箸放了下来:“穿得厚了。”他身上也在出汗。 徐惠然拿起火钳,把炭加出来些,让火小些。蚕房里暗了下来,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我回去看书了。”陆璟往蚕房外走。出去一阵风吹来,倒凉快了许多。 陆璟一出去,徐惠然身上的压力一减,身上的那成汗就让她打了个哆嗦。赶紧再用火钳把炭加回去,让蚕房里暖和些。 陆家这阵子挺忙的。陆珍留在了家里,陪杨如春。外面的买卖,就陆琥一个去了。 吃晚饭时,徐惠然总想早点吃好,收拾了桌子就能回蚕房。 陆构却对陆源说:“爹,我听亲家说,县令准备把堤坝修修,也是防着夏天汛期时,河水漫了出来,冲了庄稼。” “这是应当的。”陆源轻松地说。这种徭役的事,陆家从不会摊上。 “不过今年要的人手多些,时间也长些,怕是得从现在到春种后才算完的。有的可能就是一年了。” “这样……”陆源觉得事有些大了。 陆构眉头皱着:“如今有些紧张。不过,我已经拜托亲家了,不行,咱家就出钱。等秋天,四郞和五郞考上秀才,咱家人的徭役也就免了。多了的,还能匀给亲戚。”说的时候,又对陈冬梅点着头,“这个还得让四郞陪着四郞媳妇回次娘家了。” 陆源“嗯”了声:“四郞和五郞的前程要紧,不要在这事上给人落了话柄,让他们日后难做。你们是没见过,有人家就是因为这些小事,败坏了家风,结果耽误了子孙。” “爹说的是,我知道了。”陆构答应着。 徐惠然猜着陆构定然在打坏主意。她不记得前世这个时候是不是要修堤坝,这一年风调雨顺的没什么灾,种米的人家又多,米价才贱的。 这么想着,徐惠然又关心着她的蚕了。 第二天,陆璜陪着陈冬梅去了陈富家,一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徐惠如在蚕房,看到丫环凝芳打着灯笼,后面跟着陆璜和陈冬梅。灯笼光,陈冬梅的脸看不清,说话的声音却是心花怒放,显然在娘家过得不错。 等天亮吃早饭的时候,陆构便说陈富说不会在陆家征人,这也是县令的意思。陆家有两个童生,得好好准备府试,为县里争光。 陆源听了笑了:“还是要子弟出息才行。茁狗子以后也得读书。” 刘玉秀推着茁狗子:“跟太爷爷说,跟五叔学着,认了不少的字。” 茁狗子学着说了。陆源笑得更厉害。 老陆蔡氏都夹了块肉给茁狗子吃:“好好跟五叔,太奶以后再给你肉吃。” 茁狗子的眼睛在碗里的肉上转:“太奶,我昨天学了三个字。” 五叔和五婶都会他认了字给点心和糖吃,太奶会不会认了字给块肉吃。茁狗子的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小舌头舔着嘴唇上的油。 老陆蔡氏看了眼面上的那块浇头,狠了狠心:“这块都给你了。让你娘中午和晚上给你吃,小孩子不能吃多的。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刘玉秀赶紧过来,拉住茁狗子:“奶奶,他有的吃的。茁狗子,谢谢太奶,说不要。” 茁狗子答应着,给刘玉秀拉了回来。 刚吃完午饭,徐惠然急着要回蚕房,步子倒要比陆璟快。蚕姐跟着都得快步。 “五少爷。”杜阿福喊了声。 陆璟停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