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想。” 有些感情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只是这样往往容易被人说无情,花凤凰也习惯了。但他们殊不知,第一时刻说明白,连藕丝也一次斩断,才是有情义的表现。 她不期待葛明修懂,他不要骂她绝情已经很好了。 “谢谢。” 她眉眼微动,看着这高个清俊的汉子,“嗯?” 葛明修在厚实衣袖下握了握拳,脸胀得通红,“谢谢你说了实话,没有敷衍我妹妹。” 花凤凰缓缓收回目光,“嗯。” 两人并行无言,脚下积雪渐渐深厚,花凤凰踏雪无阻,葛明修走得有些不稳。花凤凰便放慢了脚步,等他同行。 到了酒馆,平时爱喝酒的葛明修就点了些米酒,这种米酒与药材浸泡,甜而香醇,喝一壶也不会醉。 花凤凰碰见过不少想用酒灌醉她的人,也碰见过以茶代酒行君子之礼的人。但她说了要喝酒对方就真的买了酒还是一壶清酒的人,她倒是头一回见。 她和葛明修浅酌五杯,才觉得稍微暖和了先。葛明修问道,“你打算去哪里,都快过年了。” “哪里都好,不要留在家里就行。” 葛明修固执道,“可逢年过节就该留在家里的。” 花凤凰笑看他,“那你怎么不回家?” 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在妹夫家待了四五个月的葛明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得花凤凰忍俊不禁,这人真是傻气。葛明修好一会才道,“小年我就回去了。” “那来年有什么打算?” 提及往后,葛明修又是一阵迷茫。花凤凰就知道他没有想好,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自己是过得安稳,可却得急坏他身边的人,“我再说一些你不爱听的话,你是家中长子,总要担起家中责任来。为了自己,为了你爹娘。” 葛明修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总在外面,没有回去,我在跟我妹夫学做生意。” 花凤凰笑笑,“沈老爷是个精明的商人,你就算学会了他的生意经,也做不成他那样的商人。” 葛明修瞪眼,“为什么?” 花凤凰微顿,还是如实道,“你太笨了。” 葛明修顿感打击。 花凤凰又道,“你要是能做官,定是个好官。只是官场鱼龙混杂,你这样的脾气百姓是喜欢,可上峰不喜,入了官场,也是死路一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得找一些跟你性格对路的事来做。” “比如?” “比如做个教书先生。”花凤凰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的,万香寺一事后,她也有留意葛明修的事,从自己的侄媳妇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葛明修在书院念书时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的,后来还考了解元,但不知为何他不愿做官,就未入京师考科举。 不过也好在他没入官场,否则以他的脾气,也会遭人排挤。太过直肠子不圆滑的人,又有几人能接受喜欢。就连求贤若渴的圣上也会觉得这是根刺头。 葛明修沉思许久,“这倒是可以的,做先生也是件体面的事,只是赚不了钱,爹娘怕会不高兴。” “信我,你若能安稳下来,你爹娘也会欢喜的。” 也不知为何,她说的话句句都入了葛明修的心,或许不是话入了心,而是她这个人已先入了他的心里,因此句句顺耳,颇觉受益。 葛明修自觉自己的事已经解决了,又给她斟了一杯酒,“你要是过年的时候能回家,你爹娘也肯定会很高兴的。” 花凤凰动了动唇,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久没和毫无心机的陌生人一起喝酒说话了,惹得她都多了几分冬夜伤感,觉得过年回家也并不是件坏事。 她想着想着,忽然看见眼前人打了个酒嗝,随后絮絮叨叨起来,竟是喝醉了。 她晃了晃那一壶米酒,只喝了三分之二,而且被喝掉的有一半是进了她的肚子里!葛明修的酒量竟然差到这种地步,她倒有些羡慕了。 ——要知道一个千杯不醉的人碰到烦心事,没个知心人,连喝酒都喝不醉的时候有多郁闷! “嗝——”葛明修还要喝,一眨眼却发现一只手掠过,然后他的手空无一物,也不管酒杯还在不在,仰头喝了口冷风,还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凤凰,我可喜欢你了。” 花凤凰不以为然道,“哦。” “当时你揍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山里出现的老虎精!后来我光顾着生你的气,到了第二天看见你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碰到的不是妖精,是妖!狐妖。你长得真好看,好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