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闺房中说话。 “你不知,我快闷死了,这几日母亲还教我学好些礼仪规矩,幸而我不是嫁去世家大族,等成婚之后,方君然若是让我守那些规矩,我定是不遵的……” 秦缨将添妆礼物送上,李芳蕤喜滋滋收下,又听秦缨问:“方老爷可回京了?” 李芳蕤道:“到了,二十五便到了,路上劳累,这两日在修养,按理大婚之前我该去拜见的,但如今婚期临近,两家人也没法见面,只能等婚典了。” 李芳蕤的闺房如今也已布置停当,大红的喜字贴满各处,嫁衣也挂在床边的木架上,绫罗华美,绣纹繁复,瑰丽无双,秦缨已能想象她穿上之后会何等明艳。 李芳蕤念叨不停:“我的嫁妆三十那日便得送去方家,也不知他们的院子布置好了没有,方君然身边就没几个仆人,大婚那日,四更天便要起身梳妆,光闺房里便有礼仪无数,我要从半夜穿着嫁衣戴着头冠直到那天深夜,定会累死人……” 虽是抱怨,却也甘之如饴,秦缨听得笑意溢出眸子,“新嫁娘自是要受累的,但也只有那一日,忍一忍,便可做你心心念念的方夫人了……” 李芳蕤在她面前也不羞涩,只哼道:“你少打趣我,你与谢大人何时走三书六礼呢?” 秦缨与谢星阑各有重担在肩,自然还未想过这些,“自然还早呢,我与他表明心思也没几日,我也还未禀明父亲,不急着谈婚论嫁。” 听闻此言,李芳蕤忽然笑道:“你可知上元节那日,我与方君然去游灯市时,我未忍住,说起了你与谢大人之事,未想到,方君然竟是个眼利的,他当时一点儿都不惊讶,说他早看出你二人之间有情——” 秦缨微讶,“这怎会?我已许久未见他了,他如何看出的?” 前几日陆柔嘉看出来也就罢了,她二人相熟,谢星阑当着陆柔嘉,多半也未如何掩饰,但自从前次探病,秦缨便再未见过方君然,那方君然得多早便知他们二人有私情? 李芳蕤笑着摇头,“我问他了,他未说,但他就是知道,足见他也不是那般不懂风月嘛,也可见,你与谢大人之间,早就不同了……” 秦缨不由回想一番,从前她与谢星阑虽常在一处办差,但从来谨慎守礼,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何时才待谢星阑不同的。 正纳闷着,外头沁霜来禀告,“小姐,县主,陆姑娘来了——” 李芳蕤一喜,连忙拉着秦缨朝外走,“咱们去迎柔嘉!” 第223章 细作 宣平郡王一家三年前才回京, 因此,李芳蕤的闺中密友也不多,陆柔嘉到了没多久, 萧馥兰与赵雨眠又到了,五人在一处说话, 少不得要提起定北侯府之事。 赵雨眠惊叹道:“你更想不到那死的人是谁,竟是那位谢大人当年归乡所乘商船上的船工,按理此人当年应该登船, 而后也死于船难的,可他当年竟被旁人顶替了, 十多年过去了, 她又回了京城, 还被定北侯府之人杀死, 你说奇不奇怪?!” 赵雨眠与萧馥兰并不知秦缨与谢星阑之事,只当做京中奇闻说给李芳蕤听,李芳蕤一惊, 忙看向秦缨,见秦缨并未驳斥,便知赵雨眠所言不假。 李芳蕤愕然道:“难道说, 当年谢家的船难, 不是意外?是有人捣鬼?” 赵雨眠摇头,“这便不知了, 谢星阑自己领着龙翊卫在查,谁也不知进展如何, 但昨日早朝既已禀明, 那大家便都知道了,如今各家都在议论呢。” 李芳蕤忍不住道:“总不至于, 是与定北侯府有关吧?那人真是定北侯府之人杀死?杀人的原由呢?” 萧馥兰摇头,“这些哪里知晓,反正杜子勉和北府军的军将被抓了。” 李芳蕤眨了眨眼,挤出一丝笑,“那只有等过些日子,看看金吾卫能否查明白了。” 陆柔嘉便道:“今日来为芳蕤添妆,不说朝堂上的事,去看看芳蕤的嫁衣吧,刚才我看了,好生华美……” 赵雨眠二人来了兴致,先往卧房而去,李芳蕤落后一步,问秦缨,“你怎没提?” 秦缨叹气,“此事复杂,眼下我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想扰了你的兴致。” 说至此,秦缨又看向陆柔嘉,“杜子勤这两日可去见你了?” 陆柔嘉轻声道:“昨日傍晚来过,说她母亲做下的事瞒不住了,他父亲大怒,与她母亲大吵一架后,将她母亲禁足了,他如今束手无策,还觉得他父亲瞒了他什么。” 秦缨抿了抿唇,只能道:“不管他父亲母亲如何,事情与他无关。” 陆柔嘉正生疑窦,得了秦缨此言,倒也算吃了一颗定心丸,见李芳蕤也听得眉头紧拧,便与秦缨对视一眼,她二人面色一振,拉着李芳蕤去看嫁衣。 看了嫁衣,萧馥兰二人自是交口称赞,赵雨眠更打趣道:“方大人也不知积了几辈子的福气,刚听闻你要嫁与他,我还以为是在玩笑。”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