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方向,而其他人当时纵无人证,可按照随后出现之地来看,也绝不可能案发时在邀月楼。 想到阿依月天真无邪的眉眼,再想到那日被禁足时的恼怒,秦缨心腔却越来越冷硬,初七午后,秦缨正要再派沈珞去金吾卫衙门,宫里却来了人。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邓春明。 “太后娘娘今日在畅音楼听戏,想着几日未见您了,便派小人来接您入宫,今日阿月公主也同来,这几日她在宫中不甚开怀,太后娘娘的意思,也是让您入宫开解开解。” 太后旨意如此,秦缨不得不遵,与秦璋交代一声后,她更衣出了门。 马车行在御街上,虽晴两日,但坊间明显冷清许多,严寒尤甚,繁华锦绣的一百零七坊皆笼罩在一片萧瑟皓白之中,直等到了宣武门,煊赫巍峨的宫门城楼透着天家气象,这才令秦缨精神一振。 等入宫门,秦缨才问邓春明,“阿月这几日做了什么?” 邓春明无奈道:“陛下开头两日令她禁足,但她哪里能愿意,闹得永元殿不消停,前日还哄了五殿下带她出去,五殿下因此惹得陛下不快,直到昨日陛下松了口,允她随意走动,但仍不准她见南诏另外两位皇子,那两位皇子也不高兴,但也没法子,而他们听闻南边也开始下雪,便上了文书,想告辞回南诏去……” 入了第二道仪门,便进了内宫,没走多远,便见一栋雕梁画栋的三层小楼伫立在一片宫苑之中,正是畅音楼到了,只听楼内丝竹管乐之声悦耳,吟唱的,却是一道凄楚的女子之声,秦缨听不懂唱词,只一路到了帘幕掩映的看台,给太后请安。 刚上廊道,秦缨便见除了太后和阿依月,后宫嫔妃与永宁公主也在,瞧见她来,永宁公主倒是比旁人更为惊喜。 “给太后娘娘请安,拜见皇后娘娘,拜见诸位娘娘——” 太后笑道:“来哀家身边坐,阿月也在此,你们小辈好说说话。” 阿依月坐在太后身边,眉眼间无邪不复,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待秦缨落座,阿依月也不开口,只端着茶盏,沉默地饮茶。 太后笑问:“这曲戏文可听过?” 秦缨仔细听了片刻,摇头,“还真未听过。” 太后便叹道:“这几日天冷,西北雪灾之事也令宫中众人人心惶惶,本想听个戏文散散郁气,谁知戏文也是个惨的。” 秦缨不解,一旁德妃道:“太后娘娘,戏文故事嘛,左不过是这些风花雪月恩怨情仇,这一折虽悲惨,但好在这二人情比坚金,并无辜负。” 对面戏台上,盛装的女伶正在凄凄低唱,秦缨分辨半晌,才明白这是一桩殉情故事,书生遇见了平民姑娘,互生情愫,却不料天家贵女横插一脚,要定书生为婿,后二人历经坎坷不愿分离,末了双双殉情而亡。 太后失笑摇头,“到底是哀家老了,欣赏不来这些忠贞不二。” 说着话,太后又看向秦缨,“你父亲在做什么?” 秦缨道:“还是在准备母亲的祭日,城外有流民,父亲打算设赈济粥棚。” 太后叹道:“哀家见了这么多人,也就你父亲是个痴情的,哀家听闻那位赵将军的案子进展不大,你可知如今怎样了?” 秦缨眼风扫了一眼阿依月,坦然道:“有了些眉目,但还缺少人证物证。” 太后望着秦缨拍了拍手,“小姑娘家家的,愿意出力自是好,但也莫要累着自己,年一过你便十八了,你父亲也不为你操持终身大事。” 秦缨乖觉道:“父亲想多留我两年。” 太后摇头,“你啊,怎么与湄儿一般说辞?要知道京城的世家子弟虽多,但真论得上年轻才俊的,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不着急,自有旁人着急,到时候都被抢完了,你该如何是好?” 说至此,太后不知想到什么,又低声道:“可不能学芳蕤,看中那门不当户不对的。” 秦缨一惊,“芳蕤?她……您怎么知道?” 太后老神在在的,“哀家有意为芳蕤指亲,本是让她母亲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可没想到她母亲昨日入宫,说芳蕤已经心有所属,她虽然也瞧不上,但芳蕤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如今不敢逼迫……” 秦缨心跳的快了些,“那人是——” 太后眯眸,“你不知情吗?” 秦缨眼都不敢眨,太后却已看出来,“你不必替她遮掩,一开始她母亲都不知,若非哀家有心指亲,她只怕不敢明说,那位方大人,娶个寻常世家贵女,勉强攀得上,可怎么敢对郡王府家的小姐有意?” 太后低声细语,再加上丝竹之声,本算隐秘,可说着说着,丝竹声弱了下去,不远处德妃挑眉道:“太后娘娘在说谁对谁有意?” 太后背脊一直,淡声道:“哀家在说,世家贵女婚嫁,还是择门当户对者为佳,朝堂上的寒门新贵,再如何得陛下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