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放火……” 谢清菡语声嘶哑地开了口,每说一字,嗓子便钻心的痛,“院子是母亲留下,我、我绝不会在自己屋内放火——” 谢正襄咬牙:“你——” 秦缨打断谢正襄的呵斥,“谢老爷,大小姐性子豪烈,有胆气放火,便不至于不认,她今日差点被火烧死,实在无需以此代价栽赃他人,何况,这火是如何起的可做查证,也不会只听大小姐一面之词。” 谢正襄欲言又止,但到底不敢与县主顶撞,只好道:“查?如何查?” 谢星阑看向谢清菡,“说说起火时的情形。” 谢清菡喘了两口气,又哑声道:“昨夜、昨夜我气得半夜未睡,天亮时分才堪堪歇下,午时听到门口有人送食水,我取饭食后,他们又将门锁上,我当时、当时骂了两句,用完了午膳,又歇了片刻,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被一阵烟气呛醒,这才发现着了火,我立刻大喊救命,但火势来的极凶,后来便是受伤被救——” 谢清菡说完轻咳起来,片刻功夫,痛得额上冷汗欲滴,谢清芷在旁为她拭汗,眼眶内泪盈于睫。 谢星阑道:“就是在给你送午饭之后,小厮躲去了院门处?你屋内可有灯盏之类的明火和其他易燃之物?” 谢清菡点头,艰难道:“应该是,没有灯盏的,当时都午后了,不会再点灯,这几日天气回暖,也没有生过炭盆。” 见谢星阑和秦缨皆面沉如水,谢清菡又道:“真的不是我……” 谢星阑抬手制止她,“你不必多言,我们会查证,若真有异处,谁也瞒不过我与县主的眼睛。” 谢正襄在旁面色焦灼,“星阑啊,难道真信她?” 谢星阑目光锋锐,“三叔不敢查?” 谢正襄呼吸一窒,忙道:“当然不是,我有和不敢,我只是觉得眼下府中治丧,其他事都是小事,她总是作乱,总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大家都围着她转。” 谢星阑不容置疑道:“她的婢女在何处?将她婢女和看守的小厮叫来,此事便无需你插手了,你自去守灵便是。” 谢正襄深吸口气,“好,去叫人——” 秦缨这时走到窗前,看着谢清菡道:“不必担心,正好这两日无事,也有空余查这场火,你眼下好好养伤,若想到了什么古怪再告诉我们,好比午时之后可听见有何响动?可见过什么人来你院子?” 谢清菡怔忪一瞬,却是摇头,秦缨蹙眉,又点头,“那你先养伤为重。” 谢清菡的侍婢墨韵来的很快,进门便哭道:“奴婢也被罚了禁足,这一天一夜都被关在下人房不能出来,下午听说着火,担心的不行,大小姐保住性命便好。” 谢星阑打量她两瞬,“去菡萏馆吧。” 既要查证,自要去火场问话,谢清芷见状交代婢女照顾谢清菡,自己也跟了出来,众人一路往西北方向慢行,没多时便到了菡萏馆,漭漭夜色中,被烧成空架子的二层小楼,阴森森地伫立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 两个小厮被带到跟前,一听是查问起火之事,立刻竹筒倒豆一般交代经过。 “小人二人昨夜守在正门门口的,但大小姐一直要我们开门,我们不应声,大小姐便时不时责骂我们几句,又一时拍门,后来连老爷也指责起来,小人们不敢应声,便干脆守到了院门处,天亮时分,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小人们也放了心,午时送膳食之时,大小姐很是生气,我们不敢招惹,又守去院门。” “今日日头太大了,燥热的不行,我们搬了凳子躲在院外那颗梧桐树下,既能看门,也能纳凉,后来发现不对……” 秦缨打断二人,“你们看不到起火冒烟?” 小厮心虚的紧,当着众人不敢隐瞒,苦涩道:“那会儿过申时了,我们二人守了一夜,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