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贵重,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也不会打猎——” 谢星阑施施然道:“我也瞧出你不会,你既不会,我可勉为其难教你。” 秦缨失笑,“我可不学,你又说防身,但平日里沈珞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必用彤华来防身,再者别人看我行走在外带着一把那般精贵的弓弩,岂不古怪?” 谢星阑不为所动,“带着古怪,那便放在府中,一件小物岂能碍你?” 秦缨摇头,“不是妨碍,是太过贵重,你白白送我,我都无礼可还——” “谁说无礼可还?”谢星阑眸光微转道,“将你今夜救人之法写成文书予我,便当你还礼了。” 秦缨无奈道:“这怎能算?” 谢星阑颔首,“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比彤华宝贵。” 秦缨轻啧一声,见他态度如此,便知这彤华是退还不了了,她瞥了谢星阑两眼,见他眉眼间一片月朗风清,不禁摇头,“谢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只好领了,我那救人之法,明日清晨便送予谢大人。” 谢星阑弯唇,“甚好。” 马车到了临川侯府稳稳停下,谢坚功成身退,与谢星阑一同离去,深夜的临川侯府仍亮着灯火,沈珞与秦广亦在门口相候。 见秦缨回来,秦广上前迎接:“县主终于回来了,侯爷在经室修道,正等着您。” 秦缨应好,先去见了秦璋方才回清梧院,梳洗之后,秦缨不禁又打开了那装着彤华的锦盒,摩挲一阵,秦缨转身去书案写心肺复苏之法,白鸳也忍不住细瞧□□,又轻声道:“这可是供品,谢大人舍得送给县主,可见十分感激县主。” 秦缨微牵唇角,这时白鸳又道:“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县主帮忙,谢大人可升不了官。” 握笔的指节一紧,秦缨笔下一撇骤然拉长了三分,看着这个写坏了的字,秦缨眉头一皱又拿出张纸重新写起,写完已是一炷香的时辰之后。 夜色已深,秦缨忙更衣就寝,待陷入沉梦之时,依稀听见窗外淅淅沥沥在落雨,待第二日起身之时,果真见窗外天色阴沉,地上也积了些水渍。 昨夜见秦璋已是后半夜,因此今日用早膳时秦璋才细问双喜班的命案,秦缨道完内情便问:“说玲珑师父当年在宫中红极一时,爹爹是否知道玲珑班主?” 秦璋边用羹汤边道:“知道,爹爹年轻时,梨园教坊还十分兴盛,宫中常有乐宴,这个玲珑的绳伎和杆伎皆是一绝,后来还成了监领。” 秦缨道:“最奇的是她当真碰见了两个模样十分相似的姑娘,白日演戏法之时,连我也惊了一跳。” 秦璋拿汤匙的手一顿,问道:“那二人毫无亲缘?” 见秦缨道“不错”,秦璋也有些叹然,“那的确极有缘分。” 用完了早膳,秦缨正要乘马车去明乐坊,却有吏部的小吏前来拜访,竟是来给她送御前司案使的腰牌,腰牌玉质,上雕刻“御前司案使”五个大字,背面又有她的名字和“敕造”二字,秦璋见到此物,也觉分外不易,待送走小吏,也忍不住捧着腰牌细看。 秦广在旁道:“咱们县主真是独一份的,好些年没出过得御赐腰牌的女使了,虽不属官吏,但也是御赐的名头,以后看谁敢说县主的不是。” 秦璋从前本只想着让秦缨对崔慕之淡了心思便可,却不想如今秦缨不但改了性情,还得了御赐之衔,在探案之道上不输须眉。 他一边老怀甚慰,一边又有些虚幻之感,“好孩子,从前爹爹老是想让你长进,如今你果然长进了,爹爹忽然觉得自己变老了,但爹爹也不拘着你,如今有了这腰牌,你往后想如何探案便如何探案,再无人能拦你,爹爹也不担心你受那些差吏们欺负。” 秦缨明白秦璋之意,从前的她全靠父亲庇护,如今能独挡一面,便令秦璋无所是从起来,她忙道:“女儿如此,全靠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