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蕤话音刚落,一声呼唤在院外响起,李芳蕤回头一看,只见柳氏和李敖趁夜赶了过来,李芳蕤鼻尖一酸,连忙迎了过去。 柳氏一眼瞧见李芳蕤面上伤痕,当下心疼不已,前次李芳蕤逃家虽令她们肝肠寸断,可李芳蕤回来之时,身上头发丝儿都未曾少一根,但今日,她面颊上颈子上都是伤痕,手腕上还有烧伤,这简直令柳氏怒不可遏。 她和李敖刚才已经听见李芳蕤所言,想到那诱骗、迷晕、绑着之言,更觉五脏六腑都在生疼,“竟真是将你劫走了,还将你伤成这般,你还伤了何处?怎这样多血?” 李芳蕤连忙安慰柳氏,又将如何挣脱如何反伤之事道来,柳氏听完更觉摧心,李敖也无法容忍自己的乖女儿受这等难,立刻道:“好一个卢国公府,堂堂的卢二爷,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善了,我倒要看看这京城之中还有没有王法!” 李敖说完,大夫被翊卫找来,谢星阑让大夫去看卢旭,众人都面色沉凝地在外候着,见李敖和柳氏来了,卢炴再多的辩解也难出口,只如僵石般立在中庭。 等了两刻钟,大夫开了一张方子出来,“伤者创口有些宽,但并不伤及要害,小人已经为他止血,这个方子煎好服下,伤者很快便可醒来。” 看完了卢旭,秦缨又让大夫为李芳蕤看看,这时卢炴吩咐府里下人去煎药,谢星阑见状,利落出声制止了他,又吩咐谢坚,“你亲自去盯着。” 见他如此谨慎,卢炴悻悻然作罢。 大夫在偏堂看了李芳蕤的伤势,又从箱子里拿出了药膏来,杨氏见状,立刻命下人去将府中上好的伤药取来,柳氏一想到一切都是因为昨夜来国公府赴宴而起,对杨氏也无好脸色,杨氏苦声道:“郡王妃便让我以表心意,向李姑娘赎罪吧……” 说着话,杨氏愤愤不平地看向卢旭所在的厢房方向,又咬牙切齿道:“您不知我也多恨那畜牲,但这些年我也没法子,如今他闯下这样的祸事,是要将我们府内上下都连累出牢狱之灾才好,您是知道我们其他人的,谁敢让李姑娘受丁点委屈?” 柳氏虽不为难她,却也不会因为这话便消了怨恨,她将杨氏赶出去,等为李芳蕤擦了些药膏才又出来,此时药已煎好,谢坚盯着翊卫给卢旭灌下药汤,等谢坚带着空药碗出来复命之时,天边阴霾散退,终于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卢旭还未醒,谢星阑命谢坚去审车夫,期间谢咏和冯萧带着另一队金吾卫归来,听说了去旧宅的经过,扑空的二人都面露庆幸。 谢坚这边,只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得了份严整的供词,谢星阑看完证供所写,又将其交给了李敖和李云旗,二人看后,面上怒意更甚。 谢星阑这时道:“虽有证供,但此案牵连旧案,还请郡王和世子莫要着急。” 李敖此时十分沉得住气,“你放心,今日芳蕤在外人瞧着只是受了伤,便是闹到了陛下跟前,只怕也是个杀人未遂,如此难判死罪,他既然还背着人命案子,那便一定要将旧案罪行审问的清清楚楚,好让卢家无话可说!” 李敖前次因着李芳蕤逃家的案子,给人暴躁粗莽之感,此刻却是条理分明,谢星阑自当满意,又将证供送去秦缨手里,秦缨看的皱眉,“竟然先去了一趟暗门铺子?是去买迷香的?” 谢星阑应是,“他是有预谋的,我已叫人去查问卢氏的玉行,我怀疑当年文新书局附近,的确还有卢家的铺子,这一点卢炴也不敢否认。” 谢星阑话音刚落,谢坚便快步走了过来,“公子,卢国公指认了,说咱们调查到的,名叫‘掬玉阁’的玉行,正是枕琼阁的前身,那卢旭白日里说的也是在哄骗李姑娘。” 正安慰柳氏的李芳蕤听见这话,也走了过来,便见谢坚继续道:“这掬玉阁按照位置,乃是在文新书局斜对面十来丈之地,眼下只需查问当年案发前后,卢旭是否去过这些地方,便能足以证明他有杀人之机,罗槿儿遇害地附近的,是卢家已经关了的瓷器铺子。” 正如他们所料,凶手是闹市之上与琳琅满目的商铺有关之人,只是当初他们并未想到,杀人的凶徒不仅富有,还有一重出身贵胄的身份,而如今虽然抓到了卢旭伤害李芳蕤的现行,但十年之前的旧案,他可会轻易招认?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因眼下人多,整个前院的正堂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