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但具体是哪一户,小人没去过。” 谢星阑又去看另一个叫孟怀礼的,他也跟着道:“初一和初二,小人都是跟着朱强一路的,小人也没见过赵捕头。” 谢星阑便道:“孟怀礼回衙门一趟,将此事告知周大人,再问清楚赵捕头的住址,稍后上门查问。” 秦缨头也不抬地道:“再让岳仵作来一趟。” 孟怀礼应是,转身上堤岸御马而去。 谢星阑这时看向秦缨,“如何?” 赵镰的尸体略有浮肿,面部与脖颈成浸泡过久的灰白之色,他双眸紧闭,衣衫齐整,身上银簪玉环等饰物皆在,也看不出任何外伤,但秦缨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他发胀的胸腹之地,轻声道:“应该是溺死,死亡时间在一天到两天之间。” 谢星阑道:“那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在初一晚上到初二早晨之间死的?” 秦缨点头,“因是溺死,河水冰凉,他身上尸斑比较浅,但从眼瞳混浊和肌肤皱缩的变化来看,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但尸僵尚未缓解,所以推测死亡时间也不会太长。” 说完这话,她转身看了一眼河道:“这河道宽阔,河边堤岸上常有人来往,但今天早上尸体才被发现,要么是昨夜被抛尸入水,要么便是今日尸体才浮上来。” 谢星阑蹙眉,“他是被人谋害?” 秦缨又转身看尸体,“你看他的双手。” 谢星阑凝神去看,只见赵镰双手被泡的发白,手心手背的肌肤发皱起皮,还有些许斑脱之状,谢星阑很快道:“他手上虽沾了污泥,却没有任何划伤,指甲也干净,若他是失足落水,势必会挣扎,而这河道里多有污泥水草,他的指甲里绝不可能如此干净。” 赵庆这时道:“若小人记得没错,赵捕头好像是会水的。” 朱强也道:“小人也记得赵捕头会水。” 他二人所言,更验证了谢星阑和秦缨的推断,想到赵镰极有可能是被人谋害而死,赵庆和朱强不由对视了一眼,都觉背脊一寒。 谢星阑和秦缨也拧了眉头,赵镰好端端的,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谋害? 此处距离兴安桥的桥洞不到百步,而旧案尚无眉目,唯一可能知情之人也死了,这很难不引人联想,谢星阑去翻看赵镰衣袍,又看了一眼他的右脚,“他右脚的鞋子不见了,玉关河水深,这尸体极有可能是从别处漂来的,你们带几个人去上下游看看。” 谢坚和谢咏领命,各自带了三五人兵分两路去找,谢星阑粗粗查看完赵镰衣袍,又忽然看到了赵镰腰间的玉佩,他腰间玉佩乃是一块种水极好的翡翠,在暖阳映照下,玉内荧光流转,这块玉佩乃是完好,但谢星阑注意到玉佩上的平安结丝绦处,由几颗南红穿成的珠串络子微散。 见他若有所思,秦缨也蹲下身来,“怎么了?” 谢星阑道:“这络子上的珠串应该是穿满后打结收紧,眼下珠串散着,应该是缺了一颗。” 秦缨微微眯眸,“要么是早就掉了,要么便是与他的死有关,尸体还要褪去衣衫细验,若是能说通家属,最好能剖验。” 看了一眼远处还围着不少百姓,秦缨便道:“等岳灵修来吧,我不好抢了他的差事。” 孟怀礼回衙门还要片刻功夫,秦缨起身看向兴安桥,“去桥洞看看。” 谢星阑拍了拍手,自然也随她同去,等二人走到兴安桥之下是,便见因桥面宽阔,桥洞之下的位置并没有想象之中逼仄,且整个桥洞被阴影笼罩,人站在底下,光线昏暗,一片幽凉,秦缨前后看了看,“凶手定是提前踩好点的,此处白日里能都躲藏一二,更别说大晚上了,只要无人上桥,底下的动静并不容易发现。” 石台上的淤泥干涸,人走上去发出“咔嚓”细响,秦缨来回走动,像在分析范玉蘋当夜遇害的情形,谢星阑却站着未动,“按照袁守诚的说辞,范玉蘋不会轻易跟着陌生人走,也不会去接私活儿,但若说是强掳,似乎也不可能。” 秦缨脚下一顿,“不错,这周围虽然人不多,但也有民居在此,大晚上一个姑娘家当街被劫走,稍微喊叫一番,便会被人听见动静。” 虽过了十年,但石桥历经风霜并未大变,秦缨看完走出桥洞,喊了赵庆道:“你说当年的绸缎庄和范玉蘋租住的院子都在不远处?带路去看看。” 赵庆应是,又作难道:“不过那绸缎庄三四年前倒闭了,大概三年前,小人经过此处之时发现店面变了,问了才知绸缎庄倒闭多日了,范玉蘋住的杂院就不知道有没有变化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