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连忙瘪唇做出一副委屈之状。 她还想再说,秦缨却已对柳氏和宣平郡王道:“王爷,王妃,我眼下来并非捣乱,只是案子尚未查明,还有颇多疑点,此刻将死者送去相国寺十分不妥。” 柳氏不快越发明显,竖眉道:“县主,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案子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且你也看到了,芳蕤的遗体早就不成样子了,她含冤而死,芳魂不得善终,遗体也这样放在棺椁之中,你要我一个做母亲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脏东西蚕食殆尽吗?” 柳氏哽咽出声,一旁李敖也道:“县主,朝华郡主说得对,你一个小姑娘,不必掺和这些事,何况衙门都没说什么,你凭何要求我们?” 因秦缨是小辈,李敖还算压着气性,萧湄听见此话,委屈的眼底闪过几丝明光,下颌朝着秦缨微微一扬,而这时,敲着木鱼的师父已经走到了中庭,灵堂里的棺椁亦整个都被抬了出来。 等候已久的李云旗接过仆人递上来的灵幡为妹妹引灵,两旁的素衣仆从,亦要拿着冥钱香烛等物为李芳蕤送灵,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眼看就要往出府的路上行去。 见寻常的原由无法阻拦,秦缨深吸口气,豁出去似地道:“郡王,王妃,若棺椁之中躺着的是李芳蕤,那我的确不该拦阻,但如果棺材里躺着的根本不是李芳蕤呢?” 她目光凛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连那拿着木鱼的僧人都动作一顿,堂前站着主仆近百人,所有人都被她的话惊得愣神。 李敖反应最快,他不敢相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棺材里躺着的不是芳蕤?” 秦缨颔首,“不错,不是李芳蕤!” 柳氏惊愕难当,夹着一副哭腔问道:“怎么可能不是芳蕤?她离家而去,我们遍寻数日也未找见,还有她眼下的小痣,手上的茧子,还有那裙子上的棠棣纹,哪个都是她,你怎么敢说不是她?” 柳氏痛失爱女,本不愿相信李芳蕤已死,可这么多巧合都出现在女尸身上,使得她不得不信,她好容易接受了现实,想好好为爱女盛大超度,可秦缨却来告诉她,这棺材里躺着的根本不是李芳蕤,那她此前在为谁肝肠寸断? 秦缨道:“女子眼下生有小痣者不少,但当初尸体腐烂肿胀,再加上脸被划花,那小痣根本难以确定是在眼睑下的哪个位置,手上的茧子当时已经干燥脱落,也难看出是练剑而得,还是做粗活而来……” 柳氏急声道:“可还有红裙上的棠棣纹,那是芳蕤最喜欢的绣纹!” “棠棣纹可以临时找人绣,绣技高超的绣娘,一两日便能绣出来。”秦缨字字铮然,又语声一沉道:“就算芳蕤喜欢棠棣纹,喜欢红裙,可她难道还喜欢穿宽大松垮不合身的衣裙吗?” 柳氏的疑问都被秦缨解答,而秦缨这一问,却问的她迷茫无措,她不解道:“什么松垮衣裙?芳蕤金尊玉贵,自小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为何要喜欢不合身的衣裙?” 秦缨回身去看,站在一旁的沈珞立刻捧着桑皮纸包上前,而白鸳手中拿着的,正是早间从府内拿走的那件红裙,秦缨这时道:“王妃说的很对,芳蕤再如何为了逃家掩藏踪迹,也绝不会去找一件不合身的红裙套在身上——” 她指着身后两件红裙道:“这一件王妃熟悉,是早上我取走的,我当时取走此物,便是想与死者身上穿的那件作比对,这一比对,果然发现了古怪。” “当日去义庄之时,死者尸体已经腐烂严重,身躯四肢肿大,那件脏污的红裙勉强能套在尸体身上,已足以说明这红裙本算宽松,但这件红裙皱皱巴巴,本就是泡水之后皱缩过的,今晨我将两件衣裙一比,发现死者身上的衣裙比芳蕤干净的这件红裙还显宽大,那便能说明,这件红裙在未缩水之前,就更不符合芳蕤的身形!” 在场聪明的,听到此处已经发现不对,柳氏欲言又止,可看着那件干净华贵的红裙,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旁萧湄道:“你就凭一件裙子便说那死者肯定不是芳蕤?倘若不是芳蕤,那又是谁?京畿衙门也没查出死者是旁人啊。” 秦缨并不想只凭一件红裙便将今日的猜测公之于众,因此才要等着谢星阑再详加查探,可她没想到郡王府竟要将死者送去相国寺,这一送便是将李芳蕤之死大告天下,对郡王府有害无利不说,对棺材里真正的死者也十分不公,因此秦缨才来阻拦,若劝说住也就罢了,偏偏还劝说不住,这才不得不将内情和盘托出。 秦缨道:“死者身份我尚未确定,但我能断定绝不是李芳蕤。” 李云旗听到此处,只觉掌中招魂幡烫手,他强忍着不适道:“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是芳蕤,而是其他遇害的姑娘,可你刚才说了,那衣裙勉强套在死者肿胀的尸体上,且本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