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并未睡在床上,闻人诀一进房间就被眼前的“乱象”震撼,但随后就发现床上并没有那个人,只不过从还存在的气息判断,他知道白檀就在屋里没有出去。 维端本准备调侃两句,它很少看到主人这样明显的失色,但察觉出房内盘旋的低气压 ,犹豫再三,它最终选择闭嘴。 隔着三四步的距离,闻人诀停下来凝望白檀。 人大概是累了又或者嫌床上堆积的杂物太多,干脆趴在唯一干净的地毯上睡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阴影,额头上有黑色的指印,下巴抵着胳膊肘,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在他脸侧的地面上还摊放着书,闻人诀的视力很好,只扫一眼就看出那是本介绍车辆组装的专业书籍,大概是朱阁送给他的。 这房间是不能住人了,就算让人收拾,起码也得半天时间,床上用品包括地毯之类的全部要换掉,家具也要仔细擦过。 闻人诀头疼,他很少面对眼下这样的状况。 白檀跟潘之矣等眷属不一样,所以对待的方式也该不同。 可眼下这糟心的一幕究竟要如何处置呢? 若是没有过亲密接触,他说不准会上前将人拎起来扔出去,但想起人曾在自己身下哭泣承欢,未来还要相伴,闻人诀烦闷了。 脑中思绪不知转到哪,维端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地毯上趴着的人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人静静凝望了自己十分钟。 大概正做美梦,白檀一手拢在自己怀里,侧脸朝上嘴角弯曲着在笑。 明明心情是恶劣的,但看到这样一幕,闻人诀奇异的平静下来。 分明就连性别都不一样,可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站在房中看着白檀,依稀看到昔日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女人,那个随时随刻狰狞着表情,恶狠狠瞪视他的亲生母亲。 有印象来,女人从未有一刻是宁静的,她憎恨着曾经深爱的对象,怨恨着这世间存在的一切。 还懵懂时闻人诀曾经想过,若那个男人肯稍微对她好一些…… 是啊,他并不憎恶女人,或许是天性淡漠,或许是体内流动的相同血液,虽然痛苦,但到底有生恩,就算承受各种磨难,在女人还活着时闻人诀时常同情她。 “主人?”维端小心唤了声。 天都已经亮了,下午王域那边肯定要来电话,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了。 闻人诀终于上前弯腰将白檀抱起,人迷迷糊糊的“嗯哼”两声,眼也不睁的蹭了蹭他胸膛,一只下垂的左手上还握着扳手。 闻人诀长叹口气,抱着人开了房门出去,门外守着的亲卫看他出来什么也没问,直接领路去了另一间屋子。 抱着人直接放到大床上,闻人诀在脱衣服上床前将扳手从白檀手心掰出来。 …… 闻人诀不在,朱阁等人也忙,白檀便干脆偷懒连学院都不去,前两天无聊的发慌想要去楼下,潘之矣却不许,闻人诀的亲卫听从对方的命令看的他紧,白檀想了几次办法都不得脱身,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干脆杀到潘之矣房间。 人戴着眼镜看地图,房里还站了十来个高大男人,有两个正跟他低声讨论什么。 白檀来的突然,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家教让他安安静静在一旁坐等。 潘之矣见他来了,抬头微微一笑就自顾继续忙。 白檀压着脾气从早上等到中午,心想你总要吃饭吧,不曾想潘之矣跟另一帮来汇报商会发展的管理们说起计划,一群人干脆就在房间里随意吃了点。 不愿意对吃的凑合,白檀自己下楼,怕潘之矣偷溜,刚吃完就堵上门,好不容易抓着一群人离开的空隙,他问闻人诀去了哪里,潘之矣好声好气,很是配合,“复兴城最近什么事情最大?” “结盟啊。”这么一说,白檀也不问了,知道闻人诀肯定是以另一个身份出去忙,他为自己争取起自由,“你能别老让一群人跟着我,盯着我吗?我是犯人吗?” “我很抱歉。”潘之矣歉疚的低下头,然而还不等说第二句,门外就又有人求见,当着白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