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种混沌和吸引,迫使他又一次想要自残。 白檀怎么会允许?刚才一路来,他就发现闻人诀的手臂在滴血,这人是疯了吗?本身就虚弱,这个时候还这样玩自己的身体,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拿过来!”闻人诀冷眼。 “我不。”白檀后退两步,看人“唰”的一声站起,他转身就要跑,到了门后准备开门,却发现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疑惑转头,白檀发现闻人诀并没有上前来追他,反而是转身一头撞向了墙壁。 在他发呆的这一会,甚至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盆罐往自己脑袋上砸。 白檀真正害怕了,他不明白人为何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残暴癫狂。 “闻人诀……” 嗓音颤抖,白檀呼唤间,隐隐夹杂哭腔。 闻人诀停下手上动作抬头,黑沉目光在阴暗中直勾勾的盯着他脸庞。 “你怎么了?”白檀强迫自己踉跄上前,“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白檀……”闻人诀忽然幽叹。 白檀发现他还存在神智,试探的伸出手去。 “我不能睡过去。”闻人诀扬声。 “什么意思?”机敏的先将手中铁丝扔走,白檀走到闻人诀跟前。 他心中害怕,然而面上却展露出温柔笑容。 “我生病了,在病痛爆发的时间里,绝对不能睡过去。” “睡过去会怎么样?” “消散。” “消散?” “死。” 怔愣不过片刻,白檀马上回神,“所以你用剧痛让自己清醒?” 闻人诀蹲下身去,喘息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杀戮。” “……”悄悄将手背到身后,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白檀的内心,他很害怕,特别害怕。 因为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只有他和闻人诀。 人现在说可以通过杀戮不“沉睡”,现场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除此之外呢?”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闻人诀相处的过程中,白檀很多次产生错觉,那就是他身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一只凶残无比的野兽。 他贴近它,跟它亲密接触,甚至在它蜷缩着的身体下睡觉,被它保护,却也时时刻刻必须防备着它。 因为一个不小心,这只猛兽就会扑咬伤人。 他不能表现出害怕,因为恐惧的情绪会让猛兽察觉出自己跟它不同,从而伤害他。 除此之外呢? 闻人诀也在想,有什么能够让他抵御住神眼能量的“呼唤”不进入这个世界的原始中心? 维端总嘲讽人类的本性大过任何王规道德甚至情感,说人类的自制一旦被本性征服,就跟野兽没什么不同。 这种本性的自我解放,除了杀戮,还包括……欲望。 尤其对男人来说…… 这种念头不起还好,一旦起来,闻人诀蹙眉,来自身体的特殊悸动,让他困惑之外,增添狂躁。 “离开这里。” 白檀就蹲在他身前,呼吸之间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闻人诀开口,阴鸷命令。 “你想到办法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维持清醒不睡去的?” 人刚低头沉思了会,抬头就让他离开,白檀从闻人诀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推测出他应该已经想到了办法。 那他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离开。”闻人诀死死盯着人又重复一次。 白檀皱起脸,倔强劲头完全上来,“你很难受是不是?我走了,你马上睡着了怎么办?我跟你说说话,你多少还能维持一会清醒吧?” “白檀,”闻人诀忍耐,“男人生存于世,或为权力,或为情欲。” “啊?这个时候你提这个干……” 说不下去了,白檀要是再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那他就是二傻子。 看他一脸紧张双目之中浮上戒备,闻人诀厌烦的挥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