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笑容越来越大,摇着脑袋,他叹息着走向闻人诀所在的位置,最终站到了人身旁,目光就又逐渐冰冷下来,直直对着十七区的所有人。 “放下枪!”闻人诀再次厉喝,刀口更用力的往下压。 血喷溅的更多了,无法控制的,陈凉息的手脚开始抽搐。 自家王被挟持危在旦夕,挟持自家王的是自家队长,且另外一个队长还站到了敌人那边,百来个亲卫是彻底傻眼了。 只是再不放下枪,怕王就真要…… 互相对望着,他们慢慢弯腰,把手中枪支放下。 闻人诀眯眼看着,等所有人的手离开枪支,慢慢直起腰的瞬间,他再次冷喝一声:“开枪!” 余刚一直关注着他,等他话音落的一瞬间,粗声重复命令:“开枪!” 近千号包围着这处的十八区战队队员,齐齐把手中子弹全部扫射出去,血雾弥漫开的瞬间,蓝岸闭了闭眼。 陈凉息的亲卫中不是没有异变者,有的虽扔下了枪,但仍有抵抗之力,拼死一搏般冲向闻人诀,只根本到不了身前,就被十八区的异变者所斩杀。 不过片刻,这处就没了动静,枪弹声停歇后,现场安静的诡异。 蓝岸再次叹息,之后缓慢睁眼。 只等不及他喘气,便觉身前有个庞然大物扔了过来,本能的,他双手揽过,低头一看,怀中温热潮湿,却是半死不活的陈凉息。 闻人诀把人推向他后,又从身旁炎振手中接过开山刀,隔空抛向他。 满身血迹,只能本能抽搐的陈凉息让蓝岸有些厌恶,一手抓着,他把人推远了些,另外一手,接过砸向自己脑袋的刀。 炎振这段日子跟着闻人诀伺候惯了,老妈子似的从怀中抽出手帕,又递给自家主上。 闻人诀其实有些厌恶碰触到血,尤其还是温热的,接过炎振手帕,他细细擦着自己修长手指,一点一滴的血迹都要擦干净,压根没抬头看身前人,漠然下着命令:“割下他的脑袋。” 蓝岸:“啊?” “怎么?”还细细擦着手指上的血,闻人诀把半丝血迹都未沾的匕首收起,半晌才瞥目过去,不耐道:“不会?不肯?” 蓝岸僵了下,看着手中提拽着的男人,握紧刀把。 终于把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身上的怕要彻底清洗了,扔下早已染红的帕子,闻人诀抬眸看向还一动不动的蓝岸,轻“啧”了声。 毫无遮掩的杀气,不耐的目光,这一切代表着什么蓝岸很清楚。 再不犹豫,他举起手中大刀,又狠狠挥下。 血喷溅而出,洒了他满脸,顾不上擦,他把手中提拽着的脑袋递给了身旁的十八区战队队员。 看他割下陈凉息脑袋,闻人诀双手合拢轻拍了下,似笑非笑的扭身看余刚,右手缓慢摘去脸上青色面具,手指轻擦过耳垂,一张银色的面具,很快就攀爬上他整张脸。 对着余刚激动目光和他身侧瞳孔闪烁的男人,闻人诀缓慢回身,三百六十度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余刚很快跪下,抖着嗓音,欢喜若狂的大喊了声:“王!” 场中皆是十八区中心腹队员,虽没人见过王的样貌,却都见过王的画像,也听闻过这个隐藏着的王者事迹,和他那张高贵神秘的银色面具。 余刚一跪,其他人更是肯定了,可以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真正近距离的接触自家王。 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下,所有人皆齐声大喊道:“王!” 就算是在夜中,近千人同时行礼,场面还是颇为壮观。 赌坊这边的二十来人彻底傻了,今晚剧情扭转的太快,他们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被敌方包围了要怎么办,好不容易跳转到自家主上挟持了自己王区的王,他们这是要造反了,眼下怎么的就……自家主上成王了?! 炎振表情比起身旁的人好不了多少,看着千人齐跪,他恍然了下,仿若看到了当日那个穿着奴仆衣服,身型瘦弱,受尽摧残,却目光坚毅的青年。 原来,曾如蝼蚁般任人宰割的青年,居然高居王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