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明白了。哪怕是天天在外头包戏子睡米分.头的男人都还能娶到老婆呢,蔡家现在是骑虎难下,就算知道郑岳生私德不堪,恐怕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谢小蛮万万没想到,郑岳生哪里只是在外头睡睡女人那般简单,他不仅和那女人早就有了首尾,还偷偷置办了屋子安置那女人,俨然是把那女人当做了外室。更过分的是,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是个儿子。 狗可忍猫不可忍,谢小蛮火冒三丈,当即把江庭派人送来的信给了杜桐娘。 杜桐娘和谭氏情同姐妹,要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早就答应了谭氏的请求,认蔡月莹做干女儿了。展开信一看,谢小蛮是气得胡子直抖,她连面前的桌子都掀了,叫人套上车就去了蔡家。 私置外室和睡几个丫鬟妓.女的含义可不一样,更不用说郑岳生竟让那外室生下了儿子。蔡月莹还没进门,丈夫就给自己弄出了个私生子,这根本就是在把蔡家的脸面揭下来朝泥里踩。 郑岳生倒也没糊涂透顶,固然宠爱那外室,还记得没跟她拜堂成亲。否则就凭着这个,蔡家也能去衙门告上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事情既然成了这样,婚事自然也要告吹。谢小蛮虽然恨得牙痒痒,心里倒还有点庆幸,好在蔡月莹可以不用嫁过去了,自己的撸猫官可不能受这种欺负。 第二天一早,谭氏就去了郑家,要求退婚。 江庭的手下办事都很周祥,除了将郑岳生查了个底儿掉,还把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都摆了出来一齐送到了顾家。有了这些证据,不怕郑家耍赖不承认。 谁知郑母一开始震惊过后,马上挂上满脸的笑容:“都是犬子不懂事,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他年轻人没有分寸,定是被那个狐媚子给骗了,那孩子不明不白的,怎能算我郑家血脉。亲家母放心,我这就把那狐媚子打发走,至于那孩子,亲家母也不用操心。” 话里话外的,竟然不肯退婚。 谭氏气了个倒仰,若不是家教使然,只怕就要指着郑母的鼻子骂了。要知道这年头,两方婚定,便需立文书于衙门,女方若退婚需得男方同意并写下退婚书才算完结,郑家死咬着不同意,蔡家竟然束手无策。 蔡安和谭氏几十年的夫妻,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对唯一的掌珠可谓是千娇百宠。夫妻俩一心想着给女儿找一个好夫婿,好不容易挑中了郑岳生,有才有貌,家境也很好,谁知道这般四角俱全的人,竟然如此不堪。而一贯名声很好的书香世家,在明知己方理亏的情况下还不肯松口,真是好不要脸! 其实郑母又何尝不知郑岳生荒唐,但郑岳生是她的儿子,再不好,她先天上也就偏向了自家人。心道儿子只是一时糊涂,若因为这种事退婚,以后还怎么说好人家。加之蔡安虽然官运不错,但蔡家毕竟是寒门出身,缺乏底蕴,郑家浩浩大族,她也不怕欺负了蔡家去。 又恨极了那个勾引儿子的外室,等蔡家的人走了,赶紧打发人去将那外室拿住,要趁郑岳生不在的时候将其送走。至于那个私生子,听说还不到半岁,生的康健,郑母咬了咬牙,到底是自己的孙子,心有不忍,还是下定决定不能把那孩子留下来。 那边厢谭氏强撑着回了府,刚一进门就晕倒了。下人们一片忙乱,原本这件事瞒着蔡月莹,此时也不得不告诉了她。 蔡月莹听了,呆立半晌,从小一直服侍她的丫鬟阿青担忧地望着她:“二娘,你……你若是想哭……” 蔡月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又苦涩又僵硬,仿佛是在哭:“我为什么要哭。” 她不能哭,也没有理由哭。她对那郑岳生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父母之命,想到那是自己未来的夫婿,自然会生出点羞意罢了。如今既然看透了郑家的真面目,她更不可能为那些不堪之人流一滴眼泪! 恐怕很少有人知道,看起来温柔腼腆的蔡家二娘,内里是个坚韧骄傲之人。她师从寇夫人,从小耳濡目染,见识本就和一般女子不同。此时做小儿女姿态,又有什么用呢,母亲已经晕倒了,自己还哭哭啼啼的,不过是给家里添乱。她要做的,是把自己从火坑里拉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