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玉被挂了电话,抱着膝盖蹲在马路上哭泣,一路上走走停停,那个男孩子始终不离不弃,就在走到学校篮球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特别生气地问:祖玉,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看不上我,是不是? 祖玉当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感情这东西,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不听大脑使唤,并不是想爱上谁就爱上谁。她不喜欢这个男孩子,也知道这人喜欢她,所以她才会选择找他。就像男人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老婆,好多女人其实也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备胎。 孤独无聊的时候,受情伤的时候,可以享受一下被追求的快感,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不感兴趣的男人那寻求温暖,且不用作感情回应。 她曾经问顾初旭爱不爱她,顾初旭认为爱不爱这个词太沉重,不要轻易脱口而出,那些时时刻刻把“我爱你”挂嘴边的人,其实每次说出口,都没有经过脑子,他说完沉默了许久,又感叹:可惜你们女人并不明白。 祖玉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说‘你们’?”他听了闭口不答,愈加沉默。 那晚回到学校早过了寝室的门禁时间,祖玉跟着那个男生去了实验室,复式双层的实验室,孤男寡女,她合衣躺在二楼办公区的一张折叠床上,蜷缩着身子跟男生聊天,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苦情少女,昂求他想办法让顾初旭过来。 男生不解地问她,这个男人都这么做了,你还想跟他和好吗? 祖玉郑重地点头,她说,我比那个女人不差什么,唯一差的点是相识太晚,几年跟几个月这么一比较真的一文不值,所以我在试着理解他。 暗恋他的男生从始至终皱着眉,坐在床沿边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行为,后来要了顾初旭的手机号出去打电话,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很久之后才回来,说顾初旭答应了过来。 她基本不抱有什么希望,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一楼入口那站着,男生走了以后,他沉着一张脸并不上楼,好像上了楼就不能撇清,恪守着自己的原则本分。 钟表滴答滴答地走动,祖玉被冻得指尖冰凉,静静等他过来安抚,从心怀期待一直等到心如死灰,在那个漆黑漫长又冰冷的夜,那种绝望感永生难忘。 那个男人在一楼站到天色朦胧着要亮不亮时,抬手把香烟熄灭,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她哭着追下楼,站在楼梯台阶上,问他有没有改变想法,问他是否还坚持最初的选择,对方只是淡淡解释:我之所以过来,只是心怀愧疚、不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好自为之。 祖玉声嘶力竭质问顾初旭,自己究竟差在哪里,顾初旭回应她的答案是沉默,而后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 赵秋芬在知道那晚的事情后不禁唏嘘,问过一个问题:你是否心疼过那晚辜负的小男生? 祖玉笑了,对于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去心疼,且心疼这种东西,装不来的。 第53章 高馨丽电话中向冯清辉诉苦, 说她因为生了孩子没办法出去工作, 一个月嫂照顾不了, 两个月嫂请不起, 更不想降低生活质量, 所以她跟尹峰最近频繁吵架, 尹峰说她变了,固执不知道变通。 冯清辉说:“恋爱的时候他就应该清楚你什么性格,以前觉得那些无所谓, 现在又觉得你固执, 不是你变了, 是他的心态变了。” 她一直没坦白告诉高馨丽尹峰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提醒暗示了几次,似乎高馨丽并不想往这方面猜,冯清辉不相信作为妻子,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外遇,可以完全觉察不到,不傻, 脑子也不存在问题,只能说不想知道,不愿意知道, 不敢承担后果,所以不去深究。 晚上回到家中,冯清辉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慢吞吞走过去, 盯着田瑞兰的身影看了半晌,嗫嚅半天才说:“妈妈,我离婚了。” 噼啪一声,锅铲撞到平底锅上,田瑞兰僵硬了背,转过身看她,脸色震惊。 她故作平淡地说:“当今社会离婚很正常,双方经济独立,谁也不想迁就谁,我觉得这是好事,说明女性的地位在逐年提高。” 田瑞兰反应过来,低声斥责:“你别对我说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为自己打掩护……真离婚了?” 冯清辉从兜里掏出白天刚从民政局拿出来还热乎着的红本本,摊开放桌子上,“我们协议离婚,没提前告诉你们是害怕你们会阻拦,但我想,一直住家里,肯定很快露馅的,以后爸爸不要动不动就叫顾初旭来家中吃饭,既然离婚了,还是撇清关系的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