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东西,嘴角带着一抹明媚笑容,“百香果味的,加了椰果、珍珠和冰块,而且是大杯。” 冯清辉接过去犹豫着尝了一口,他往后当探头,确认安全便启动车子,单手旋着方向盘,“我看着你喝,一滴不许剩。” 她坐回刚才的姿势,觉得不舒服又往后靠了靠,盯着眼前的人问:“那如果喝不完呢?” “喝不完就留到明天喝,”他侧过头瞟她,“明天喝不完留到后天,后天还是喝不完……继续往后延,直到喝完为止。” 冯清辉被逗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她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找不到第二个有顾初旭记性这么好的男人。 冯清辉喜欢某家店的酥皮泡芙,他曾连续三天下午开车载着她过去,往返半个小时,每次只买十块钱,为了每日的几口新鲜。 顾初旭是个所有食物都可以吃的杂食性物种,冯清辉甚至说不上来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总之她不爱吃的,或者爱吃却吃不完的,他都可以包揽。 所以冯清辉经常这么问自己,如果离开顾初旭,是否还可以遇到个相等满意度,或是满意度更高的伴侣? 从理性方面,她不得不给自己做风险评估。 答案是肯定的,但也是不确定的。肯定会有相等满意度或满意度更高的伴侣,但能不能等到,就全凭运气了,在冯清辉人生字典里,最不靠谱的就是“运气”二字,如果把自己的命运全交给“运气”,就好似张着嘴等天上掉馅饼,天上不见得会掉馅饼,但肯定会掉鸟屎。 冯清辉心情愉悦地咬着吸管,她喝不完,而且也没打算喝完,车厢气氛异常轻松,经过公园门口时,看到雀跃的小孩子,拿着绿色长柄吹彩色泡泡,她说:“我小时候也喜欢玩那个,五毛钱一瓶,吹半瓶以后再兑上水,可以玩好几天。” 顾初旭扫了一眼,“我怎么记得是十五块。” 冯清辉好笑的看看他,“十五块买瓶那个?” “不是,我说你手里捧着的果茶,十五块呢,别剩下。总要对得起油费。” “……” <<<<< 冯清辉跟着督导老师见习的后一年,曾为了方便搬到合租屋暂住过几个月,合租舍友是个南方姑娘,正在准备公务员考试,每天作息很规律,早八晚五准时准点泡在图书馆,那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不管男孩女孩,都处于刚毕业初出茅庐的迷惘期。 对方是个文艺女青年,喜欢穿纯色的、及脚踝的棉麻直筒裙,风格寡淡,挽着蓬松慵懒的丸子头。 长相说不上漂亮与否,肯定算得上舒服,冯清辉在她屋里看见一副用粗细不同的木头削成圆饼拼凑而成的画,行内人称之为艺术。 她告诉冯清辉,一幅画的好坏,就如代表企业标致的徽章,很多时候设计的好,不如寓意好,冯清辉问她如何才能寓意好,她表示全靠画者的脑洞与一双嘴皮子。 冯清辉此刻抱着膀子,站在原先挂着向日葵油画,而此刻却变成一束黑白色百合的油画前,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位舍友,是位实在且敢说真话的人。她其实看不出来是油画,还是经过做旧处理的照片,总之没有之前那副用色大胆,也没之前那副好看。 她默不作声站立良久,前不久刚做的指甲,被她一时忘记咬的光秃秃的,唇边残留着星星点点指甲油亮片。 她指了指墙壁,回过头问顾初旭:“原来那幅画呢?” 顾初旭看了眼,漫不经心笑了笑,“那天说了句不值钱,没品位,把妈妈惹恼了,非要换掉,让我买一副有品位的换上。” 冯清辉蹙起眉,“不是说朋友送的?寓意好才挂在这?” “嗯,是朋友送的,”顾初旭交叠着腿抬起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摊手说,“以前是朋友,后来闹僵了,反正以后也没交集,画留着也行,扔了也行,都没关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