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焕章便松开了沈栖,神色凝重的对着她道:“我知道劝不了你什么,进去之后自己小心。” 沈栖不敢直视那一双眼,只怕自己辜负更多,微垂着眼帘快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她并非愚笨无知之人,自然清楚宋焕章此番拿了赵王虎符前来意味着什么…… 沈栖垂在双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一步步走了过去。那安绥早立在了那,可全然不将目光转向沈栖,只好像从未见过她这人。 眼瞧着他指明要的几人都站在了此处,老者更是满意了,叫人将半敛的大门给打了开来请这人入内,语气倒还算和善。 沈栖没回头看,只是直然不迫的往内走,而那“假皇子”则被先前那个魁梧大汉的扶着——面上看着是扶着,可实际上却是被死死扣着不能随意动弹。 老者带着几人朝着庄子深处去,忽然怪声怪气的笑了一声:“裴三公子果然人中龙凤,到了这危难关头还能叫两位美人舍身相救,可见绝非一般人。”他说完这话还想打量两人的神色,却见一个嘴角似笑非笑,一个神情清冷淡漠。 嘴角含笑的自然就是沈栖,她面上虽然不曾表露,可这一路上过来已经留心打量了周围的一切,发觉在被在山庄的这些贼子各个面带焦色,被重重兵马围困了数个时辰恐怕早就失去了当时的那分不顾一切的决绝。 沈栖虽然不懂行军打仗的事情,却也知道军心不可散,若是散了心那这两三百人也就只是一盘散沙,好对付得很。故而不论这老者说些什么,她只从耳边过了没入心。 那老者见自己说了一道话没人回应,便觉得脸上讪讪挂不住,甩着袖子冷哼了一声加快了步子往前去。忽的……竟好像听见了什么兵刃相接的声音。老者面上神情立即一变,暗道:不好!不由的步子更加快了起来。 按说这庄子被这行人死死控制住了,又哪里来的打斗声,这么想来就只可能……沈栖心中倒是因此而振奋了些许,快步跟着上前。等转过一处回廊,果然看见了两方交斗的场面。 沈栖心怀惦记,立即转眼去搜寻那人的身影,果真穿过人群在对面看见了裴棠和老国公的身影,心中顿时一喜。 而那老者见此场面却是愤怒至极,这相互打斗的都是他手下的人,平日也多是生死兄弟,不知这时候怎么兵刃相见,一幅横不能杀了对方的模样。 他大喝数声:“都给我住手!”却都无济于事,他不过是先前出去了一小会,说的话就已经无济于事了!忽然,他抽出了身上自带的佩刀,朝着面前朝他举剑的一人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那人应声倒地。 “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才渐渐停了动作,只见两方人各自退后,那老者望着被他刺杀那人,分明是他都认得的一人,如今倒戈死在了自己手中,再抬头看看对面那帮人,“你们竟……被人策反!” 对面那群人中大有愤恨不满的,“余樵,你自己花言巧语骗兄弟们给你卖命!你哪里是什么先帝旧臣,你根本就是赵王的人,专程骗兄弟们来这送死来的!”那人这么一喊,将底这边人的神色都震动了。 而那老者更是紧皱了眉头,颇有几分扼腕叹息的意味:“你受人蒙蔽了。”他转过身,叫那魁梧大汉将早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假皇子”带到了人前来,“你们看——这就是先帝之子沧皇子,当今圣上嗜血不仁,恶意滥杀有功旧臣,更是天下搜捕沧皇子,非但如此更是要让仓皇子以骗子宵小之名处以极刑,难道我们还不该站出来?” 这样一说,却引来先前那人更大的怨气,“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瞧瞧这人哪里有半点先帝的风骨!根本就是假的!” 老者也再不客气,他转过眼不同那人争辩,只将视线转向了站在后头的镇国公身上,几乎是咬着牙泄愤道:“没想到国公爷年事虽高,可这煽动人心的本事却还一流。”这话说完,立即打了手势让身后人将沈栖和安绥推上前—— 然接下来就听有人慌张道了一声:“老大……少、少了一人了……” 老者当即转身去看,只见果然是少了一人,当即变色了起来,朝着他身后的几人厉色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看的人?” 先前那场面混乱,他们一行人只顾着眼前,何况那女子也没专门交由一人看顾,更没绑着,趁机逃跑也是可能的——被质问的两人心中皆是如此暗道。 要说安绥也是刚发现沈栖不见,她方才站在前头,自然不会注意在后的沈栖,更何况,她一心记挂在裴棠身上目光m.zgXxH.org